进了村,楚鱼直奔里正家,她想和吴惠兰打听一下,县城有多远,等从县城回来,再来拿镐头。
刚进院,就听见屋里有人很大声地叫嚷,期间夹杂着里正愤怒的声音。
楚鱼不好贸然进去,她站在院里问了句:“吴姨在家吗?”
吴惠兰快步从屋里出来:“楚鱼,你来的正好,跟我进屋,有事要问你。”
楚鱼跟着吴惠兰进了屋,见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年轻的漂亮女子,并排坐在里正家炕沿上,叫嚷着的正是那个老太太。
里正面红耳赤,看样子被气得不轻。
吴惠兰冷声说:“老陈太太,你别吵吵,楚鱼来了,让楚鱼说说事情的经过。”
她侧头看着楚鱼:“丫头,炕沿上坐着的这两位,是你见过的陈富贵的娘和大姐。
她们说,昨天你用木棍,把陈富贵的脑袋砸了一个大口子,她们来找里正要说法,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昨天半夜,陈富贵往家跑时,他娘笑着对陈富蓉说:“现在,富贵应该得手了。
还是你脑筋转得快,咱家一文钱没花,富贵平白得了一个媳妇儿,村里光棍不少,要是知道了,都得眼红死。”
陈富蓉一脸得意:“天一亮,我就去北山破庙,劝劝那姑娘,失了清白,除了给富贵当媳妇儿,没有别的路可走。
给她个台阶,把人领回来。以后啊,娘就有人伺候了。”
话音刚落,满脸血的陈富贵回来了,在昏暗的油灯下,显得很是狰狞恐怖。
陈富蓉吓得花容失色:“富贵,你、你咋这样了?”
“可别说了,我被破庙里那丫头打了一棍子。”
陈富贵把事情的大概经过讲了一遍,陈老太太大怒:“这还了得,一个姑娘家,敢动手打男人,还用棍子打,这是想要人命啊。
不行,明天得去找里正,让里正把她送县衙,去蹲大牢。”
陈富贵哭丧着脸:“娘,那些事等天亮再说,我这脑袋上一个大口子,疼得要命,你先帮我包扎上啊。”
陈富蓉这才反应过来,嘴里骂着:“小娼妇,敢用木棍子往死里打人,好毒的心肠。
等见到她的,看我不拧断她的爪子。”
嘴里骂着,动作倒挺迅速,跑进厨房,手伸进灶膛里,抓了一把草木灰。
进屋,把灰按在陈富贵脑袋的伤口上。
陈老太太找出一长条破布,把陈富贵的伤口包扎上了。
天亮后,老陈太太和陈富蓉来到里正家,说楚鱼昨天把她们家陈富贵的脑袋打坏了,要求里正把带人去,把楚鱼抓住送到县衙去蹲大牢。
里正一听,一时没明白过来:“楚鱼昨天又去你家了?她还想买房子?是因为这个和陈富贵打起来的吗?”
吴惠兰也听得云里雾里:“我昨天黄昏去了村北的庙,楚鱼把以前老尼姑住的房子收拾得很干净,她没说还要买房子呀?”
陈富蓉接过话茬:“里正,事情是这样的。
昨天你带着那姑娘离开后,我和我娘就回来了。我家富贵说,有个姑娘从深山里出来,想在咱们村落脚,想借我家的房子住,他没同意。
我娘心善,说一个孤零零的姑娘,怪可怜的,房子先借给她住一阵子吧,让我家富贵去破庙把她领回来。
哎呦,这年月,好人难做呦。”
里正和吴惠兰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明白了,心里都猜到了个大概。
里正冷冷开口:“陈富贵是啥时候去的破庙?怎么跟楚鱼说的?”
“天气太热了,所以是吃完晚饭,暑气消散了才去的。
我家富贵没直接进屋,他站在窗外说的,话还没说完,那姑娘就动了手,一棍子打碎窗棂,再一棍子打在我家富贵头上,砸出挺长一个大口子。
年纪轻轻,心肠就这样歹毒,就得抓了她,送去蹲大狱。”
里正冷哼一声:“得了吧!你们就算好心,也不应该黑灯瞎火让陈富贵去。
男女授受不亲,这道理还用人教?这件事,去哪评理都是你们输。”
老陈太太一听,当时炸了:“里正,你这叫什么话?
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不主持公道,还偏向那姑娘,我倒要问问里正,你是不是看上了她,想留着给你当小老婆?不然为啥帮她说话?
吴惠兰,你男人有了娶小妾的心思,你被蒙在鼓里,还在这帮腔,你说你多傻。”
里正一听,火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