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楚鱼从空间里出来,打算去县城送薄饼。
一出门,她看见地上躺着一把短刀,刀刃极薄,一看就挺锋利。
昨晚庙里又来人了?她一点没听见动静。刀扔在这里,几个意思?是有人想做坏事,被别的人给惊扰了?
有空间傍身,楚鱼也不害怕,更不愿意费心神去想这些烂事,她捡起短刀扔进空间,指不定以后能用到。
她锁好门,穿着她以前的羊皮小棉靴,直奔县城。
进了香满楼,左香和伙计们正围在柜台边说话,声音都挺大。
见楚鱼来了,左香拉住她:“妹妹,你听说了吗,昨晚发生凶杀案了。”
楚鱼急忙道:“我刚来,没听说呀!哪里发生了凶杀案?谁被杀了?”
“酒楼掌柜的赵重阳,被人杀死在家里。”
左香一脸的八卦表情:“奇怪的是,外号黑无常的黑道混混,昨晚也被人杀了。脑袋砍下来,扔在赵重阳的桌子上。
赵家的两名下人看见了凶手,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赵家的管家报了案,听说官府派人去了,弄得人心惶惶。
妹妹没事别在城里逛,赶紧出城回家吧。”
“嗯,感谢姐姐提,我送完饼直接回去。”
楚鱼留下一千张薄饼,拿着银子离开了香满楼。天气冷了,她没有再去布行卖汉服。
反正现在手里有银子使,明年春天再卖也不迟。
赵重阳被人杀了,还有混黑道的黑无常也被人杀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楚鱼想到了早晨在门口捡的那把短刀,和这件凶杀案有没有关系?
回到庙里,楚鱼见董轻舟的娘脚下放着个筐,抄着手站在窗下,看样子大概站了半天。
破庙的院墙和大门,年久失修倒塌,也就没办法锁上,楚鱼能锁上的,只有她住的老尼姑的两间房。
这也是不管谁想进来,都能进来的原因。
董轻舟的娘姓李,没名字,村里人都叫她李氏。
“楚鱼,天这么冷,你干啥去了?我等了老半天,都要冻僵了。”
竟是埋怨的语气。
楚鱼不解地看了她一眼:“我去了一趟县城。董婶子,你找我有事吗?”
她很快把门打开:“进来坐吧。”
李氏拎起筐进了屋,她坐在炕沿上,从筐里拎出两个蔫头耷脑的拳头大小的红萝卜,也放在炕沿上。
“楚鱼,我家轻舟中了举人,你还写了五百文的礼账,让你破费怪不好意思的。
这是我家种的萝卜,我给你送来两个,你留着做汤喝,全当我还人情了。”
这话前几句说的挺正常,最后一句可实在难听。
楚鱼看着她:“那天,我没打算去你家吃喜宴,是董轻舟一定邀请我去。
写了几百文礼账,是我的一点心意,算不得人情,也用不着还。”
“那怎么能行呢?村里人的人情,我都要一次性还清,免得那些人心里惦记别的。”
楚鱼一愣:“惦记别的?有啥别的可惦记的?难不成——”
“我家轻舟说了,拧过一屯,不过一邻。你这里也属于十里村,我家轻舟做事周全,所以他才来请你过去。”
楚鱼话没说完,就被粗暴打断:“我家轻舟,十四岁中秀才,十七岁中举人,是相当了不起的。
现在等着官府有了空缺,就去补缺当官。他是个有大出息的,三年后还要去京城参加会试,必定是个状元郎。”
楚鱼都不知道怎么接话,平白无故的,来跟她说这些干什么?
状元郎有什么了不起?穿到这里前,她也是她们省的高考状元,她会的东西,董轻舟可不会。
李氏一点都没看出楚鱼脸上的轻蔑,继续说:“村里那些有姑娘的人家,都托媒人上门,上赶子要和我家轻舟定亲。
把我气的,饭都吃不下了。
他们也不想想,我家轻舟将来一定是状元郎,要娶的人不是公主,就是豪门贵女,嫁妆要装百辆车,一辈子都花不完。
我们岂能娶这些出不起嫁妆、门楣低、大字不识一个的乡村姑娘?给我们轻舟做妾都不要。
做婢女都不行,不会研墨。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来就是想跟你说一声,以后你安心过你的日子,不要惦记别的。”
楚鱼一听,顿时明白李氏担心什么了。
她眸光很冷,声音更冷:“董婶子,你家董轻舟确实是个有出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