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杜衡反对,从包袱里拿出一两碎银子给了车夫后,拉着她上了车。
座椅上铺了厚厚的褥子,很舒服,身后的车厢壁,是带花的壁纸,非常干净。
车夫挺高兴,跳上车辕,拔起鞭子,赶车就走。
杜衡微低着头,还在心疼银子。
有车厢的车,确实能挡住寒风,但车厢里没有取暖设备,还是挺凉,尤其这样的长途,更是冷得透彻。
或许是因为冷,那两个男人都缩着下巴,收着肩膀,眸光往下看,一副被冻住的样子。
那女人见楚鱼眸光看向她,笑着搭话:“妹子,你们去京城探亲?”
“嗯,探亲。”
楚鱼回答很简短,一点多余的信息都没往外吐露。
那女人也不在意,继续说:“我和你们正好相反,我家住京城,来这里是探亲,探望我弟。
来了两个多月,得回去了。
妹子,你家亲戚住在哪里,说不定到了京城,咱们还能一起走一段路。”
杜衡知道楚鱼没去过京城,急忙接过话茬:“我家亲戚住的地方,离最大的天桥很近。”
杜衡说的,是她曾经的家,她爹在京城最大的天桥下摆摊算命。
那女人满脸带笑:“我家也住那附近。”
那两个男人一直缩着下巴没说话,车厢里安静下来,只有马蹄叩在地面的声音,单调而绵长,嗒嗒嗒——
一直到快中午了,马车停下来。车夫拉开车门:“几位客官,咱们现在的位置是榆林镇,在这吃些东西再走吧。”
几个人都下了车,车停在一个面馆前面。
楚鱼低声对杜衡说:“车夫进去了,咱们也进去吃碗面,暖暖身子。”
杜衡知道,楚鱼很有主见,她反对也没用,只好点头,跟着楚鱼进了面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