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崇溪问楚鱼话时,眸光一直落在楚鱼身上,观察得很仔细。
眼前的人,就是个眉目如画的青葱小女子,除此外没有任何异样。
“董嬷嬷值钱的东西不见了,是你拿去了?”
吴崇溪没直接说丢了什么,而是换了一种问法。
如果楚鱼说,她没拿董嬷嬷的匣子,或者说没拿董嬷嬷的银票,那基本能确定,贼人就是她。
可以抓起来拷问,她用什么手段偷的东西,甚至老夫人库房案也能一并破了。
如果是个有异能的人,还能收归己用,定能派上大用场。
楚鱼被吴崇溪的这句话激怒,柳眉一皱:“我早晨去给老夫人问安,来去春娟都跟着。
问完安后,我回到听雪轩的西跨院后,一直在自己屋里呆着,再没出去过,我屋里的丫鬟婆子都能给我作证。
我不知道董嬷嬷什么值钱东西不见了,我只知道,和我无关。
倒是侯爷,张嘴就问我拿没拿董嬷嬷的东西,空口鉴偷,实属不该。
我虽出身寒门,命贱如草芥,但我的尊严不贱,我从小到大,没偷过一花一草,更别说值钱的东西了。”
“大胆!”
赵绾怒喝一声:“杜芝,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小门小户出来的东西,就是没教养。”
楚鱼眉头一挑,眸光落在赵绾脸上:“我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从小死了娘,没人教我规矩。
夫人出身高贵,规矩学的顶顶好,但这样喜怒挂在脸上,大声叱骂羞辱府里人,可是规矩里的一种?
这种是不是叫眼高于顶?”
楚鱼不怕得罪吴崇溪和赵绾,她是希望在侯府里等莫修,能帮上莫修的忙。
但她到底是现代人,从小独立,有见识,性格带着点小泼辣。
今天一进瑞祥斋,吴崇溪就空口鉴偷,接着赵绾又说她没有教养。
士可忍孰不可忍,大不了不在这侯府里待着了,出去找莫修也是一样。
再说了,她本来就不是这侯府的人,犯不上在这里受气。
见赵绾大怒要发威,吴崇溪一抬手,制止了赵绾。
“空口鉴偷。”
他重复了一遍,简单四个字,把他刚才的行为总结得相当到位。吴崇溪不动声色,看着楚鱼问:“你读过书?”
楚鱼并不胆怯,迎视着他的目光:“没读过。”
“空口鉴偷这句话从何处学来?”
“无处学来,难道不是现在场面的真实写照?”
吴崇溪沉默了一会,又问:“你看过奇门之类的书籍?”
他记起来了,管家说她父亲在天桥下摆摊子算卦,还真不能小瞧下九流里的人,指不定手里真有些旁门左道的书。
楚鱼开口回答:“我不识字,无法看书,也不知道啥叫奇门。”
护国侯在家里人面前,都是神仙一样的存在,即便是他的夫人,对他也是恭恭敬敬,半点不敢忤逆。
见楚鱼如此和护国侯说话,赵绾又急又气又不敢插嘴。
吴崇溪是个心机相当深的人,不然也不可能成为皇上的心腹。楚鱼的无礼,并没激怒他。
他看着楚鱼,很随口地问:“老夫人库房里的东西丢了,董嬷嬷柜子里的东西也丢了。
这两件事手法如出一辙,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什么什么?侯爷竟然问一个小妾,对库房失窃案怎么看?侯爷是不是太抬举她了?
除了夏念初外,屋里的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句话一出口,楚鱼明白了,老夫人库房遭到神秘失窃,董嬷嬷也一样,自己和董嬷嬷发生了口角,事情没办法解决,怀疑一切沾边的人,是绝大多数人的通病。
楚鱼淡声说:“老夫人库房里东西多,侯府守卫严格,任何人都不可能偷运出去。
我小时候,在天桥下听说书人说过,有些旁门里的人,会搬运术。
我猜,昨晚上侯府进来的人,就是为搬运东西而来。”
楚鱼不动声色地把莫修进侯府这件事,往丢东西上引导,为莫修下次去书房,做足了遮掩。
赵绾出身高贵,根本没听说过这些,她认为楚鱼在胡说八道,气得脸都比平日白了三分。
一双眼睛里,火苗挺高,死死逼视着楚鱼,就差让人把楚鱼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赵绾
楚鱼看见就像没看见一样,不理会赵绾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