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是她小名，张玲是后来经纪公司取的。

“师傅老了，眼神不好，没认出你，六啊，离开师傅在外面闯荡，混出名头了是吗？”

张玲低着头，不敢说话。

“我要是不叫小七叫你回来，你是不是打算后半辈子都不见为师了？”

“你见不见为师也无所谓，但是别再外面丢我的老脸啊，你的新闻可是铺天盖地，全国都说小了，海内外都出名了你。”

“这不是美名远播，是恶名昭昭，你把我的老脸都丢了。”

“你可以不来看望为师，但也不能在为师脸上抹黑，知道吗？”

师傅见她久久不说话，用力一跺拐杖。

“忘记我教你的规矩了吗？”声音如洪，很难想象这是一个老头子说出来的，把张玲吓了一跳。

师父虽然年老，威势对比当年有增无减。

“小六不敢忘。”张玲低着头，有些颤抖说道。

“请家法！”师傅洪亮的声音游荡在她耳边，不容抗拒。

张玲站起身，恭恭敬敬走到大堂前，拿起祖师爷面前的家法，驯龙鞭。

她恭敬的走到师傅面前，扑通跪下，双手恭敬地递上驯龙辫。

师傅没有接，她就一直举着。

“小七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师傅的声音没有之前那句洪亮，在张玲耳中也仿佛是一道道钟声，敲在心上，令她不寒而栗。

“她害怕见您。”张玲猜的，反正八九不离十，没有几个师兄弟不怕师傅的。

“小七这个人很倔，我都教不好她，没人能教她，小七肯定是最讨厌我的，从小我打她的次数最多，小七肯定最喜欢你，因为只有你敢替她出头，小七这个人是性情中人，遇到事情不会转弯。”

张玲感觉师傅变得絮叨了。

“是。”她恭敬回应道。

“五年前，为师就退出江湖，不再收徒弟了，晚年寂寥，所有徒弟都没有回来看望过我，包括你，反而是我最讨厌的弟子小七，偶尔会来探望我一下。”

师傅心知肚明，也明白为什么小七这次没来，也知道小七以后都不会来了。

“我跟你说，她永远是你的师妹，你千万不能有别的想法。”

“师傅放心，小七永远是我的师妹。”张玲保证道。

师傅唉声叹气，要是自己的弟子之间出现那种特殊情感，自己九泉之下也不知道还有何面目面见祖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