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生怕弄出半点声响。

远处一道手电光闪过，接着传来狗叫声，陈永华拉着小凤靠在田埂一侧小声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安全！继续。”

黑灯瞎火的野外，哪有半个人影？

到了瓜田，两人猫腰摸瓜，一人摘了一个抱在怀里往回走，忽然水塘边手电光亮了。

小凤心提到嗓子眼了，推了一把陈永华。

陈永华勾腰小心翼翼望田埂摸过去，生怕弄出声响来。两人刚到田埂内侧，贴埂站好，利用埂上杂草打掩护，勉强藏住身体，手电光就到了头顶。

大气不敢出，手电光在头顶、稻田、西瓜地里来回巡睃，两分钟后离开。

陈永华吁出一口气，正要爬上田埂，小凤一把拉住他，轻轻“嘘”一声。要不是人多高的田埂掩护，加上灯下黑，两人的偷瓜大计就要被抓现行了。

细微的脚步声响起，接着越走越远。小凤这才松开手，凑到陈永华耳边说：“你邻居真狡猾，差点上当，现在应该没事了。”

偷来的瓜果然最香甜，两人抡起拳头砸开西瓜，一个十来斤重，先抓一把瓜瓤子搓搓手，接着一把一把往嘴里塞。直到肚子圆到快赶上西瓜了才住嘴。

快十点的时候，小凤回到寝室，刚躺下就打起饱嗝。

第二天，他去厕所大号，屁股下面西瓜红一片，吓了他一跳，还以为屁股流血了。

暑假后就要进入冲刺阶段的初三了。临近九月一，吃过早饭，小凤准备收拾开学的褥子床单，美兰婶早洗好收起来。

小凤来到向家院子，院门半开，大门虚掩，轻轻喊了一声“婶”，没人答应。难道出门了？

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一阵水声。

“婶！”

还是没人应，小凤听到水声从厨房下面传来，那是美兰婶家的厕所，原来的天井改的。

厨房和厕所当中隔着一条过道，过道中有个小门。小凤推了一下，开了。

水声没有了。

小偷？

小凤屏息静气，静静地站在门口，盯着厕所门。万一真是小偷，一定把他堵在屋里。如果不是，自己站在小门外，也不至于没礼貌。

“吱——！”厕所门打开，一团白光出现，接着是一声尖叫：“啊——！”

白光躲进厕所，大声道：“你谁呀？”

小凤好像看清楚了，刚才是一个人，没穿衣服的人，听声音，还是女人。“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婶家里？”

“你婶？”

小凤理直气壮说：“我婶，美兰婶。”

里面没说话了，接着是穿衣服的声音。“我怎么不知道郭美兰有你这么一个大侄子？”

“你是谁？”

穿好衣服的女孩从厕所走出来，头发仍湿漉漉的，仔细打量着陆小凤说：“你是陆家小子？啥时候变成郭美兰大侄子了？”

陆小凤也在看对方，一眼就认出来了。“你是红灵姐？”

向红灵出落成大姑娘了，刚才惊鸿一瞥间，好像长大了。

向红灵撇嘴说道：“谁是你姐？小屁孩。”心里想的却是：陆家小鼻涕虫都这么高了？

两人不过才两年多不见，而这两年正是青春期，变化太快太大，一时颠覆了印象中的彼此，差点没认出来。

回到小院，刺眼阳光下，小凤忽然有些不大自然，毕竟…好像…可能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红灵姐什么时候回来的？婶没说呢。”

向红灵还在打量小凤，“我回来，我妈得专门向你汇报？”

“瞧你说的。”

“接连两个春节没回，这次突然回来，想给我妈一个惊喜。”向红灵看着院外的池塘道。

小凤没说话，向红灵又说道：“咱家你门儿清啊？不敲门就往里闯。”

农村人哪有那么多规矩？敲什么门？“我以为进贼了呢。”

向红灵噗嗤一笑，眉角都跟着笑。“你跟我妈挺亲热啊？”

小凤脸一红，“婶常照顾我。”

“凭啥我妈照顾你？你爸呢？”

小凤不敢看她了，“我爸在惠州打工。”

向红灵有些惊讶，“广东惠州？离深圳很近呀。”

小凤来兴趣了，“姐一直在深圳？”

向红灵白他一眼道：“谁是你姐？”说完伸出两指做了个抠的动作，“你刚才看见啥了？”

小凤左右看，一脸懵逼说：“我刚才看见啥了？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