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握紧拳头不说话。

卷毛从没见哪个学生敢用这种眼神看他，后退了一步。

小凤暗自呼出一口气，渐渐松开拳头。

卷毛以为他会反抗，等了半天，原来又是个怂货。他再次上前，抬手就要一巴掌扇下去。

“嘣！”

黄毛几个没看清人影，卷毛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人一脚踹翻在地，接着一顿急雨般的拳头落下。

谁呀？

真他妈疼！

黄毛几个回过神来，一起冲上去。

小凤看清了，是建超。建超抡起拳头打铁般捶卷毛，黄毛三个人拳打脚踢的招呼建超。

小凤丢掉手中的袋子，冲上去，先一脚把黄毛踹开，接着推开小平头，最后一拳朝纹身干过去。

终究没怎么干过仗，吃亏在经验不足啊，阵势大，伤害小。

建超再给卷毛一拳，起身一拉小凤，金刚怒目的看着黄毛四个人。“来啊！混混了不起啊？老子就是被你们打死，也要拉两个垫背的！”

黄毛哪里吃过这样的亏？一个眼色，四个人又围了上来。

建超把小凤往身后一拉，直接冲刺。

小凤不当缩头乌龟，更不愿意看着建超一个打四个，不管不顾的冲了上去。

六个人在行人的避之不及下，扭打起来。

刘春晚刚出书店，见几个人打架，眼中满是鄙视，转身就走。刚走两步又回过头，认出那个发了疯似打人的，陆小凤！

她愣在原地几秒钟，然后转身。

黄毛几个跑了，走的时候骂骂咧咧，“等老子等着！非弄死你们不可！”

建超扶起地上的小凤，替他拍身上的灰土。

小凤看着建超，“你干啥？”

和小凤分开后，建超本已经走了，想起小凤要买东西又溜回来，准备不声不响替他把钱付了。谁知竟看到卷毛打小凤，他那暴脾气哪忍得住？“你又干啥？”

“我买东西。”

“我打人。”说完咧嘴一笑，马上打住，他脸上挨了两拳，一笑扯着肉疼。

刚才建超一直挡在他前面，小凤很感动，嘴上却说：“再笑一个？还打人，挨打了吧？”

建超不依不饶的说：“我承认挨打，总比某人少挨几下。”

两人回到一中，在操场边坐下。

建超揉了揉脸，“我以前经常和人干仗，有经验。没想到你干仗跟他妈程咬金似的，不要命，可干来干去就那三板斧。以后这种事少掺和，你一个秀才，学人家打架，丢不丢人？”

“不丢人！”小凤也强不到哪里去，嘴角破皮，眼角肿了，身上更是挨了不少脚。

建超又说：“县城不比咱们回龙，那些街溜子无法无天，以后没事尽量不要一个人出去，不是每次我都赶得上。”

小凤问他：“你不怕吗？”

建超“哼”了一声，“怕？怕他们就不欺负你了？怕有卵用！第一回干仗我就知道，怕没用，让别人怕你才管用。”

那天两人在操场边坐了很久，到后来都不说话，就那么安静的坐着。

第二天早自习，黄秀发现小凤脸上的伤，直接把他叫到半层楼梯间。“这是怎么了？”

脸上青的红的像一朵花，瞒得住才怪，小凤早想好了说辞。“昨晚拉肚子，一夜起来几趟，厕所灯坏了，摔了一跤。是不是很难看？”

黄秀将信将疑的说：“不像啊？不会摔一跤嘴角刚好磕到厕所大便池上了吧？”

小凤气得不想搭理她，“爱信不信。”

黄秀追上来，“我信，中午想吃什么？我请客，给你嘴巴补补。”

“不吃！饱了。”

打架后，建超不用小凤催，周末自觉到一中找两人补习。

黄秀偷偷地问建超知不知道小凤怎么受的伤？

建超没好气的说：“我又不是他奶妈，没有一天到晚跟着他，哪知道他怎么伤的？说不定半夜上厕所摔的。”

黄秀撅嘴道：“你怎么和他说的一样？你们商量好了？”

建超扔下一句“幼稚”，尿遁了。

周末，小凤回家。

第二天正好清明节，一早和陆大龙去了爷爷奶奶坟上锄草、烧纸，放上一挂鞭。他对爷爷奶奶印象已经很模糊了，只依稀记得爷爷很瘦，奶奶说话很小声，轻言轻语。

给爷爷奶奶上完坟，陆大龙又拎出一提纸钱和一大挂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