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气。

同样的声音，总是轻柔地哄着自己的男孩，此刻用冰冷刺骨的语调询问着她的身份。

她压抑着心头的痛苦，一字一顿说着：

“杨弈，别这样行吗，这样对你和我们都没有任何好处……”

“如果你要说的只是这个，那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了，刚才我已经回答过类似的问题，难道你认为基督山伯爵费尽千辛万苦只是为了做个平凡的隐居者？让你们不爽就是我最大的好处。”

“……”子涵无言。

隔着手机她能感受到从未在杨弈身上感受过的，压抑而又疯狂的怒火。

与平时那幽默诙谐，体贴入微的他仿佛是两个世界存在的人一样。

“杨弈，别这样……”

“你只会重复这一句？让许志成接电话！”

子涵崩溃了，大颗大颗的泪水滑落，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杨弈，300W，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嗯，这样，还算有些诚意。”

谈不拢的交易，只是因为筹码不够而已。

300万，算是能够放上台面的数字了。

“现在，立刻马上，把那条新闻和几篇帖子给我删了！”

“不急。”杨弈老神在在地抖了抖腿：“我们还有几个条件可以商量。”

“你——”

得寸进尺，这是典型的蹬鼻子上来拿。

可许志成别无选择。

杨弈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每一句话都透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他开始后悔自己行事不留余地，逼得这个混蛋狗急跳墙。

“说出你的条件。”

“第一，500万赔偿金，少一个子，我立刻挂断电话。”

“……”一阵沉默过后，传来了许志成脱力般的嘶吼：“好，下一个。”

“呵，许总挺大方啊，这第二点，我希望许总向我公开道歉，并且严惩主使和参与诬陷我的案犯。”

手机开着免提公放，这话一出口，齐超心头一凉，吼道：

“你痴心妄想！”

“……说下去。”许志成冷冷地打断，表情十分微妙。

齐超一头冷汗，不敢反驳，只能忍着一手心的汗闭上了嘴。”

“第三，鉴于许总如此好说话，我最后为公司提出一个企划方案，最近子涵主演的文艺剧《青鸟》，与她的气质不符，改用陆言笙作为女一号更符合人物形象。”

许志成猛然一怔，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这是你的最后条件？”

“没错。”

“你可以保证不会用手上的证据二次要挟？”

“呵，许总你是自诩白痴还是把我杨弈当成了白痴，倘若我真的翻脸不认人，我手里的证据还有半分可信度可言么？”

许志成皱眉凝思。

杨弈的确聪明，若是他反悔，那么自己绝不会再一次妥协。

到时自己不过是回家重新来过，而杨弈将承受天娱和许光明的怒火。

身为一个聪明人，杨弈绝不可能蠢到这般地步。

他深吸了一口气：

“记住你说过的话。”

“彼此彼此。”

与想象当中的狮子大开口不同，这收尾的第三个条件比起前两条显得如此轻描淡写。

以至于他本人都不敢相信。

齐超亦是擦了擦脸上的虚汗，暗道虚惊一场。

杨弈只提出了严惩参与者，没有交代具体措施，对于他而言，也顶多是停薪留职之类的小惩罚。

至少保住了饭碗。

唯独此刻的子涵双眸空洞无神，口中不断喃喃：“不，不可以……”

电话挂断，许志成微松口气，回头望向失魂落魄的子涵，柔声安慰道；

“没事的子涵，《青鸟》这样的文艺剧本不会有太多的热度，对你的职业生涯影响微乎其微。”

“不……我为青鸟准备了这么久，志成，我……”

子涵泣不成声，梨花带雨的哭腔令人动容。

在外行看来，一部商业价值较低的影片没有实际意义。

但对于真正的从业者来说，所有人都知道一部高端文艺片的价值。

这是她争夺影后的资本，就像是一张金底名片。

让她脱下“当红花旦”这样的网红标签，蜕变成真正的老戏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