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框早已松动,再被邹兰兰这么一推,仿佛随时都会倒塌。
屋里倒是摆着些桌椅家具,但早就破烂不堪。
墙上虽有粉刷过的痕迹,也是到处斑驳,布满了裂缝和霉斑。
窗户已经变形,关不严,随时都能被风轻易吹开。
村民们议论纷纷:“这房子里也不像有人住的啊。”
这回轮到邹兰兰开始着急了,当时那个妇人明明就是指的这间房子,她绝对没有弄错!
村民里突然有一人开口说道:“这是我弟以前的房子啊,后来他带着媳妇住城里去了,这老屋的事也没管了。”
“可兰兰刚才不是说是一个大姐带着两个孩子吗,不会是你弟把媳妇踹了,让她带着孩子一个人回乡下老屋住吧。”
“怎么可能,我弟在城里都发大财了,他媳妇过的日子才叫一个舒服呢,孩子都让保姆带。”
这下村民们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开始围着邹兰兰追问起来。
邹兰兰自己都还没搞清情况,面对自己招来的一大帮子人东一句西一句的,她完全招架不住。
“兰兰,你这孩子不是在瞎说吧。”
“你说啥呢,我才没瞎说,都是我刚才亲眼看见的!”
“你不会是嫉妒你姐姐嫁了个好人家,在这儿给她泼脏水吧。”
听了这话,邹兰兰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整个人都气得弹起来了:“你说谁泼脏水呢!嘴巴这么臭也不知道回家洗洗!”
她也不管对方是谁,上去就准备和人干架。
场面瞬间变得更加混乱了,这么多人挤在这破屋里东拉西扯,邹圆圆都怕给这屋子震塌了。
好在是邹建平拉着,事态才没有进一步扩大。
“都别吵了。”
众人循声回头望去,开口的是邹圆圆。
“这件事既然牵扯到我头上来了,我也不会就这么吃了哑巴亏。”
邹圆圆脚刚好踩在门框上,个头自然显得比平常要高一些。
阳光从她身后打来,竟显出一种威严的感觉。
岗阳村本身地儿也不算大,村民们多多少少都认识。
之前在他们的印象中,邹圆圆这个姑娘一直是文静乖巧,从不在外头出头的。可今天这么一瞧,倒像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邹圆圆继续从容不迫地说道:“那个大姐我确实见过,总跑到我家院子里偷水偷果子吃,我猜她今天肯定也不是最后一次。这几天我和少钦都多留意一点,要再见到那个人,我肯定立马通知大家,咱们一起来评个理,怎么样?”
众人点头,同意了邹圆圆的说法。
“那今天大家都先散了吧,耽误大家时间,真是不好意思了。”
在邹圆圆的示意下,村民们从屋子里鱼贯而出,私下的议论声都被人群中的邹建平听了个真切。
“邹家这个大的倒真是成熟稳重了,可这小的嘛,一天天乍乍乎乎的,还是个大学生呢。”
“真是,我还听说啊,前阵子这兰兰才刚和老赵家的小儿子处上呢,这几天好像又和钱家的那个搞一起去了。”
“现在这年轻人哦,真是乱七八糟的。”
等到众人各回各家,这场闹剧才暂时停下。
邹圆圆刚到家就一头冲进厨房里东找西找起来。
高少钦纳闷:“圆圆,你找啥呢?”
“做点好吃的备着,今晚要守一夜呢,肚子饿了咋办。”
尽管是夏天,太阳落得比冬天要晚一些。可为了节约电费,岗阳村里的人们基本上八点就都熄灯了。
万籁俱静,唯有虫鸣声此起彼伏。
邹圆圆坐在床上,热得是浑身上下没一处干的。
高少钦在一边尽职尽责地帮忙打着蒲扇:“今天我不是去买了电风扇吗,怎么不用呢?”
“那风扇是我特意布置在院子里的,那可是块好鱼饵。”
高少钦看着邹圆圆认真的模样,觉得特别有意思,戏谑道:“我家圆圆这是在布什么局,钓什么鱼呢?”
邹圆圆答:“我这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那咱们就坐在这儿干等?”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邹圆圆立马起身:“我下午做的糖水还在冰着呢!”
一片漆黑之中,两人一起摸到厨房里。冰箱门一开,才终于借着点光看清对方的脸。
“我还特意把整个梨切碎了放里头呢,这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