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本王是将军,是庇佑一方的郑王,所?以本王必须在乎。”
王懋林自?嘲一笑。
果然又?是如此,他们的王爷开口是将军,闭口是郑王,被大盛两位皇帝抛弃的礼智仁义信,被王爷一人捡了起来,他捡起来,重重戴在自?己的身上,哪怕这是让他束手束脚的沉重枷锁,他也甘之?如饴。
王懋林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
何必呢?
何必这么累呢?
他明明,有一条更加宽阔的路。
“因为本王,是大盛最后的脊梁。”
盛元洲看着?王懋林眼睛,微抬手,指着?自?己的胸膛,“本王纵然战死沙场,纵然守不住大盛的万里江山,本王也不会行如此恶毒之?事!”
将军们陡然安静下来。
“王爷,您真是……”
王懋林轻轻笑着?,不断摇头?。
他似乎有些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是颓然摇着?头?,像是自?己的信仰突然间崩塌,他仓皇无助着?,仿佛被整个世界所?抛弃。
盛元洲叹了口气?。
这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将军,更是他寄予厚望的将军,他是他的王爷,更是他的父兄,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他的前途光明,青史留名。
但是不能。
他终究还是辜负了他的苦心,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此事虽被本王压了下来,但你既做出这种事情,本王便留不得你。”
盛元洲别开眼,狠下心来,“放心,本王会善待你的家人,你安心上路吧。”
王懋林苍凉一笑,“好,王爷叫我死,我便去死。”
“我为王爷不怕千夫所?指,又?何惜一条性命?”
盛元洲心如刀割,背过身,不去看王懋林。
盛元洲只给自?己留一个背影,王懋林自?嘲一笑,心中尽是悲凉,他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突然却上前半步,劈手夺过盛元洲腰侧佩剑,反手一转,将长?剑送入自?己胸膛。
他的速度太快,周围人尚未反应过来,便被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甲衣,盛元洲离得近,甚至还有温热的血迹喷在他耳际,他惊了一瞬,猛然回头?,入目的是王懋林以他的佩剑自?裁,高?大身影摇摇欲坠。
“懋林!”
盛元洲心头?一紧,伸手去扶王懋林。
王懋林紧紧抓住盛元洲的胳膊,“王爷,您的心太善,您做得了贤王,却做不了天下主。”
“可是,可是末将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愿意?将您奉上皇位宝座。”
“你——”
盛元洲声音无端暗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