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唇在她的额头，眼睛，鼻尖上轻轻略过，又意犹未尽地，吻上那让他朝思暮想的柔软之上。先是蜿蜒绵长，后是不断加深，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如彼此缠绕的精灵。

小紫被吻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恍恍惚惚间听到他在喊她，不对，她叫小紫，刚刚他唤她什么。

若什么，脑中忽然一阵清明，她急急将他推开。

“哐当”一声，他袖中一支毛笔滚落在地，小紫瞧着眼熟，那碧青的玉管，那雪白的笔头，若什么，是若若，她心一下紧缩起来,好像冰凉的蛇爬上了脊背。

“你说我是谁？”小紫指着自己问道，手在微微颤动。

“若若，”白石脱口而出，刚刚被小紫推得有点狠，好不容易站稳了。

闻言，小紫转身而去。走了两三步，快到崖边，她看到能解酒的大蒜叶，她猛抓了一大把，重重地摔在白石身上，头也不回地下了山。

隔日，皇榜揭开日子，令全体考生们颇感意外的是，上了榜单的却不是往日那些优等生，居然都是些名不经传的弟子。本来只是弟子们悄悄议论本次考试的公允性，后来事情愈演愈烈，一群闹事的弟子聚集起来要给个说法。

净白师尊召集了院内所有师尊讨论了一天，结果是请尚书大人对此作一番说明。

毕竟是尚书大人，三言两语，半威吓，半命令，就把考生们的愤怒和不解给化去了，学堂对为首闹事的学生施了惩戒，学堂又回归自然。

段飞在饭桌上，将此事说得眉飞色舞，小紫正在啃猪蹄，其他三个人已经习惯了小紫近期的变化，吃完了睡，睡完了吃，吃完鸡爪啃鸡腿，吃完鸭脖啃猪蹄，不停地吃，好像永远也吃不饱似的。

问她怎么了，她说上了一趟山，饿着了。她除了对吃，对其他都提不起什么劲，段飞想约她偷偷溜出去泡汤泉，她只淡淡地说哦，没说去，也没说不去。

在段飞压低声音，将内幕消息爆出时，她才停下了手里的撕鸭翅的动作，反问道，“你说这次中选的所有人，背后都有猫腻，要么靠钱，要么靠势，买通了主考官,有何证据？”

“还需要证据吗，如今朝廷穷得叮当响，官员的俸禄都欠起来了，这买官卖官早不是新鲜事了，就你们这些整天被净白洗脑的才会相信读好书能出人头地这类鬼话。我跟你们说，我爹月前就给了我消息，结果他说太贵了，花五千两才入选，到了星都，还得再打点，就是说，只要舍得花，就能当官，”段飞说。

“也就是说名单早定好了，只是过过场子？”韦达问。

“终于开窍了，孺子可教也，”段飞拍了拍韦达的头。

“这官场竟然如此腐败了！”小紫感叹道，不禁想起若若的书信来，她先前还说是招贤纳才，如今看这情景，招的都是些庸才，蛀虫而已。

想起若若，小紫心里五味杂陈，她嫉妒若若，是她抢走了白石，又觉得愧疚，她是因为自己嫉妒若若而觉得愧疚，她想起在星都的日子，若若自始至终都把她当作她的好闺蜜，她并不知自己喜欢白石，若说“抢”，这个说法也有问题，总之，想起白石和若若，她很乱，脑子里一团浆糊。

一日，夜黑风高的晚上，小紫睡不着，偷偷溜到伙房里找吃的。翻了几个笼屉，只找到几个包子和一叠面饼，她又找了半圈，找到一根大葱，她将面饼卷了大葱，往嘴里送，没吃几口，听见刺啦一声，门被推开，进来一个矮矮胖胖的老头，他面目慈善，头发胡子发白。

小紫一眼认出，他是藏书楼里扫地的老伯。

小紫本来蹲在灶台旁，见是老伯，就一下子像个蘑菇一样冒了出来。

老伯吓了一跳，小紫连忙笑着说，“自己人”，意思是大家都是偷食的，就不要见外了，说完就递给老伯一个包子。

老伯嘿嘿一笑，接过包子，吃了起来。

小紫吃完，给老伯端了杯茶，打了声招呼离开，老伯点头微笑。

有了第一回，就有第二回，小紫发现老伯总是在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出现，于是小紫去之前就自己备些吃食，以防伙房没吃的，两人尴尬。

渐渐熟稔起来，小紫跟老伯搭话，才知道老伯对昆吾山的每个人，哪怕是一草一木都熟悉得很。

混得熟了，小紫就开始抱怨昆吾山规矩太严，说自己像待在牢房里，一言一行都被拘着。

老伯笑，问她，“你所认为的不被拘束的学子生涯是怎么样的？”

“没有这些猩猩镜，没有那么多的考试，可以由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