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相当沉默，关淮最后简单吃了两口就去了公司。临走时关淮让司宁有事给他打电话。

司宁吃完早饭本想回自己房间，但是觉得留关瑾瑜一个人收拾厨房不太好，她便提出帮忙。

关瑾瑜倒是没有拒绝，她想跟女儿多相处一会儿。

但是司宁一直在默默地擦餐桌，然后又扫了地，看着并没有跟她说话的打算。

关瑾瑜心里失落，她知道十几年的时间已经在她们母女之间形成了一层难以逾越的壁垒，这并不是短暂的几次相处就可以轻易被打破的。

司宁擦完餐桌只能跑到水池边清洗桌布，关瑾瑜正在那里洗碗，两人的距离在此时拉近，但是心里的鸿沟无法计量。

“宁宁喜欢跟舅舅生活吗？”关瑾瑜突然问。

“嗯。”司宁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看得出她是真的很依赖关淮。

“如果，妈妈是说如果。”关瑾瑜特别强调着，“如果让你换个地方生活你会愿意吗？”

司宁洗桌布的手突然顿住，她不知道关瑾瑜突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妈妈的意思是说不跟舅舅生活在一起，但是不是让你见不到关淮，只是可能见面的机会会变少。”关瑾瑜说得磕磕绊绊，也没敢说得特别确切，她只模糊地解释了两句，想看看司宁的反应。

司宁没说话，但通过她手里停下的动作就能明显地感受到，司宁的情绪不太好。

“妈妈只是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关瑾瑜察觉到女儿对这个话题很抵触，便赶忙解释以缓解她们之间渐渐冰冻的氛围。

司宁洗完桌布回房间之前很认真地说了一段话：“只要舅舅不嫌弃我，我愿意一直陪在舅舅身边，但如果我成了累赘，我不会给舅舅添麻烦，去外公家也好，打工租房也罢，除了这之外我不会去别的地方。”

“我回房间了。”司宁再不愿多说。

关瑾瑜原是有意让女儿跟她去美国的，即使她没有明说，但司宁的态度也已经明确告诉了她，她不愿意。

不光如此，从与她交谈，她三句话离不开关淮开始，关瑾瑜就明显感觉到关淮在她心里是排在第一位的。

她做的每一个决定，最先想到的绝对是关淮，关淮的感受在她心里至关重要。

这种信赖和情感是她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的，抚育之恩胜过生育之恩，她在司宁身上深刻地体会到了，也深刻的体会到她作为母亲的挫败。

司宁整个上午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她做了很多陈翊给她的附中历年真题卷，其中有很多她弄不太懂的题目，她都勾画了出来，想开学后去学校问陈翊。

客厅一直很安静，直到临近中午司宁听见刘姨回来做午饭的响动，她才从房间里出来。

家里没有关瑾瑜的身影，司宁不知道她是何时离开的。

司宁像往常一样热情地同刘姨打招呼：“刘姨好想吃您做的饭！”

刘姨很喜欢司宁这个孩子，乖巧可爱，非常讨人喜欢。她在关淮家里工作了有四五年，已经同这小姑娘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怎么才一顿饭没吃到就这么想啦！你妈妈早上跟我学了半天做灌汤包呐，她做的应该不会差。”

提到关瑾瑜，司宁的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

刘姨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马上改口道：“刘姨今天中午给你做咖喱鸡肉饭，你肯定爱吃！”

“好呀！”司宁马上开心了起来，她很喜欢咖喱的味道，而且爱吃鸡肉。

工作的缘故，关淮中午没回来吃饭，刘姨特意留下陪司宁简单吃了些，小姑娘吃得很香，她看着也开心。

下午三四点钟，司宁收到孙谦谦发来的消息，约她去辛禾书屋淘书。

辛禾书屋的老板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老爷爷姓禾，据他介绍书店的名字是禾爷爷与其妻子姓氏的结合。

禾奶奶生前很喜欢读书看报，两人又因读书相识，为了纪念禾奶奶才有了“辛禾书屋”这个名字。

司宁和孙谦谦两人之前经常一起来这家书屋，所以她们跟禾爷爷的关系很熟络。

她们到店里的时候，禾爷爷正搬弄店内陈列的书籍，部分书籍陈旧很难卖出去，所以他打算将这些书捐出去一部分，剩下的放到柜台上送给喜欢它们的有缘人。

禾爷爷年纪大了行动不方便，司宁和孙谦谦便帮他一起整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