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时笑眼弯弯，脸颊两侧的小酒窝很自然地溜了出来，勾得人心尖痒痒。

“喜欢猫？”陈翊突然问，“这猫很乖，要不要抱回家去养？”

司宁确实很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小时候捡到一只没人要的小狗，她满心欢喜地抱回家，结果当天晚上关淮身上就起了红斑，去医院检查，大夫说是宠物毛发引起的过敏症状。

因为这件事司宁自责了许久，还大哭了一场，任凭关淮怎么哄都没用，最后是她亲自把小狗送到了朋友家。从那以后司宁就再也没有养过小动物。

“喜欢就抱回家去，我这老头子养不精细，它跟着我也是遭罪。”禾爷爷这时候睡醒了，他慢悠悠地从摇椅上坐起来。

“还是不要了，我舅舅对宠物毛发过敏。”司宁语气里流露着不舍。

“我也养不了，我妈妈不让养，她说有它没我，有我没它。”孙谦谦两手一摊。

“那就只能由我这个老头子继续养了。”禾爷爷从陈翊手里的猫粮袋里抓了把猫粮喂给它。

“刚好罐罐可以陪您作伴。”司宁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我们以后过来给罐罐带猫条和肉罐头。”

“那岂不是实现撸猫自由了！”孙谦谦激动道。

两个女孩玩了一会儿猫，然后帮着陈翊将剩下的书架整理干净。

傍晚，辛禾书屋亮起暖黄色灯光，书屋门口挂着一片霓虹灯，一闪一闪的很有氛围感。

禾爷爷特意沏好了茶水，本想留三个孩子回家吃饭，偏偏三个孩子都异常懂事，不想麻烦他老人家，禾爷爷便提出请他们喝茶。

三个少年和一个老头围坐在一起品茶很是惬意。

禾爷爷心里高兴讲了许多他和禾奶奶相识相知的故事。

禾爷爷说他与禾奶奶因读书相识，后来两人渐渐相爱，但是那时候禾爷爷家境不好，而禾奶奶出身富贵人家，所以两人的感情遭到了禾奶奶家里人的反对。

旧社会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人被迫分开，相隔两地。那时候车马慢、书信远，但是他们彼此爱得纯粹真挚。就这样禾奶奶的父母被两人之间的感情打动，同意了两人在一起。

说到这些的时候，禾爷爷脸上都是幸福的痕迹，话语里都是对禾奶奶的深刻思念。

司宁听着渐渐湿润了眼眶。

爱情离她还太过遥远，她想到了舅舅和书晴姐，他们的遭遇就像是禾爷爷禾奶奶的缩影，只是不知道最后他们会不会像禾爷爷禾奶奶那般幸运，有同禾爷爷禾奶奶一样圆满的结局。

一壶茶饮尽，他们同禾爷爷告了别。

孙谦谦就近回家。

司宁和陈翊有一段顺路。

昏黄的路灯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拉得极近。

路上的雪还没有完全融化，两人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司宁的脑袋低垂着，下巴藏到了围巾里。

她忽然的低气压轻易就被陈翊察觉，甚至早在喝茶时他就感受到了不对劲儿，不知道是不是被禾爷爷禾奶奶的故事打动，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

正巧路边有个老大爷在卖糖葫芦，陈翊跟司宁招呼了一声：“你等我一下。”

随后他几步跑到了卖糖葫芦的推车前，买了两串糖葫芦。

司宁见他举着两串糖葫芦朝自己走过来，脸上带着放浪不羁的笑，身后就是打着暖黄色大灯的摊位，他逆着光就像从天而降的骑士。

“拿着，又大又甜的糖葫芦！”他将手里的两串糖葫芦都给了司宁。

司宁瞪大双眼：“都给我？”

“嗯。”他应声，“不开心的女孩子奖励一串糖葫芦，开心的女孩子可以多奖励一串。”

天上又开始飘散零星小雪。

司宁手里举着两串糖葫芦与面前的男生对视。

陈翊俯身突然靠近她，轻声问：“所以，要不要开心？”

世界寂静一片，雪花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像轻飘飘的羽毛在女生的心尖上蜻蜓点水般的撩拨了一下。

女生心头一颤，在男生灼热的目光下毫无防备地点了点头。

陈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抬手轻轻揉了揉女生的发顶：“走了，送你回家。”

他转身朝前面走，司宁在原地看着手里的糖葫芦愣了愣，然后小步追上他。

“你真的不吃吗？”司宁越到他身前，面对着他倒退着走路，她将其中的一串糖葫芦举到他面前，眼里都是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