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芷芷起了个大早，还破例去楼下晨跑了二十分钟，才收拾妥当去餐厅吃饭。

她想好了，像剧组这种不规律的生活，自己得更注重保持健康，才能用良好的状态坚持下去。

要了一碗豆浆，一小碟蔬菜和一个煎蛋，正吃着，看见楚歌也走进了餐厅。

芷芷正吃到一半，下意识地快速干了豆浆，把剩下的菜都塞进嘴巴里，然后端起餐盘就开始撤退。

楚歌眼角余光看见快步走出餐厅的芷芷，有些困惑。

半个小时后，演员大巴车准时在酒店门口待命，准备接人去拍摄现场。

楚歌踏上大巴车，见到前一秒还在和人说笑的芷芷，后一秒就靠着窗子倒头睡去。

楚歌：？

芷芷靠着窗假寐，内心却在审判自己，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干嘛这样？

饶是心里清楚是一回事，敢于行动又是另外一回事，她的眼皮还是没有睁开，没多久，大巴启动，车子轻微又规律的抖动，渐渐把芷芷带入了梦乡。

约莫半个小时后，大巴到达今日的拍摄地，是一处还没开发的古镇，齐白的酒家的置景就在这个古镇里。而今日上午要拍摄的戏，都发生在齐白的酒家里。

芷芷起得早，又跑了步，这会在车上睡得正熟，根本没发觉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周围的演员们陆续地下了车。

楚歌等到人都走完后，犹豫了下，起身走到了芷芷身边。

少女的呼吸随着车外的蝉鸣一起一伏，清晨的朝阳将柔和的橙光覆在她的身上，让少女都镀上了一层金色，乌黑如段的长发都被拢在了脑后，露出了象牙般的脖颈，白净而红润的皮肤在阳光的抚弄下，音乐可以分辨出在皮肤上蒙着的一层细软的绒毛。

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少女眉目轻皱，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出声叫醒她的楚歌，此刻倒下了决心，不愿少女再受噩梦的侵扰。

“程芷芷。"

少女未醒，只是像一只小猫一样，轻轻地往窗边靠了靠，继续酣睡着。

看着她这个模样，楚歌的嘴角也不经意地泛起了笑意。

“程芷芷，开工了。”他加大了声音。

梦里，芷芷面前是一座的牢笼，爸爸在里面，妈妈也在里面，自己也在里面。牢笼外，是无数个看不清的人脸，他们叫着，吼着，要他们还钱。他们想要砸破牢笼，冲进来，要他们还钱。芷芷被爸爸妈妈护着，像小时候那样，她看着这直达穹顶的牢笼，不知到底是一层保护还是一层枷锁。混乱的怒吼和变幻的天光让她昏了头。

“程芷芷。”一声沉稳有力的声音穿破天穹，将芷芷从混沌无序的梦里拉了出来。

她在一片橙光里，看到了楚歌那张清俊风雅的脸庞。

流光瞬息间，噩梦地阴霾皆散去，芷芷的脑子虽然还雾蒙蒙地，但本能让她立刻端坐了起来。

她微微起身看了看环境，想起自己是在来片场的大巴上，此刻定然是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大家也都下车了。

“呃……谢谢你叫我。”芷芷慌乱站起来，光洁的额头差点撞上楚歌的下巴。

“对、对、对不起！”看见楚歌向后紧急撤退了半步，芷芷赶忙道歉。

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楚歌心下暗笑，面上却做出波澜不惊的样子，向后退了半步，让出了走道，示意芷芷先下车。

芷芷如惊弓之鸟，瞬时弹起，飞快的下了车。

早上都是芷芷和楚歌的戏，所以剧组就只收拾了一个房间出来用作化妆间，两人共用。

楚歌走进去的时候，芷芷已经换好了戏服，坐在化妆台前拿着剧本默默读着，化妆师在旁为她梳头。

刚才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这会儿进入工作状态后，却呈现出一种沉静安稳的气质。

虽然芷芷已经拍摄了一周了，但是还没和楚歌对上过，今日算是两人第一次正式拍摄。

但，上一周楚歌早已在芷芷不知道的时候去过现场，看过芷芷的表演。

他一直知道，芷芷在演技一途上很有灵气，但他见过很多徒有灵气却不思进取，很快就泯然众人的演员。

但芷芷，有灵气，不娇气，总是认真对待每一场戏。所以，一周里，肉眼可见她的进步。

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他本以为她会变，可是，她还是自己印象里那个她。

芷芷的余光瞥见楚歌走了进来，立刻放下了手里的剧本。

“楚老师，剧本上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