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雁城破后,韩琦便与李佣兵合一处,退守至江城。
江城中心的府衙已经被韩琦临时征用了,此刻府衙正堂中韩琦与李佣正在分析当前的局势。
“恩师,今日便由我先盯着吧,你去内堂睡一会儿,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
李佣看着已经满头华发的韩琦,有些不忍道。
自打北雁城破,韩琦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合过眼。
看着眼前这位他跟了十多年的恩师,原本只是半白的头发一夜之间全白了,李佣的心里忍不住的心疼。若是自己能够抵挡住大夏军队,自己的恩师便不用来到前线,更不会晚节不保,这般年纪还要经历如此大败。
“没事,老夫的身体硬朗得很,重伤的你还在坚持,老头子又怎么能休息呢!”
韩琦表面强打精神,不过还是遮掩不住疲惫的眼神,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打败的如此彻底,难道他真的老了。他也想休息,但是一想到身后便是整座大梁,终究还是撑住了。
“佣儿,你去休息吧!你还有伤在身。老夫不用你陪。”
前几日突围,李佣冒死用后背,替韩琦挡了一刀,但是若是刀再长两分,恐怕此刻李佣尸体都已经凉了。经过军医的抢救才勉强救了回来,昏迷了足足一天一夜,昨日刚能勉强下床便急忙让人抬他过来商议军情。
“咳咳!”,李佣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像是扯动了伤口,背上白纱渗出了血迹。
“传军医!快!”
“佣儿,你没事吧!”
韩琦关心的问道,他这一生无儿无女,李佣作为他的衣钵传人,更是被他视如己出。
军医进来重新包扎一番便退下了,不过李佣却一直坚持待在这。
“恩师,恕我直言,江城终归不是久留之地,据探子回报,大夏军队已经在城外十五里处安营扎寨了。就算是我让军士日夜不停的加固城墙,但是最少也还需要三日,可是咱们能想到的,楚家兄弟也必然能想到。时不我待啊!”
“我又如何不知,不过江城后面是一片平原,视野开阔,现在我军刚刚经历大败,军心不稳,要是放弃江城,只怕要被赶上来的大夏军队狠狠地咬上一口。”
韩琦心里明白江城这座城远不如北雁坚固,想要借此抵御大夏军队难于登天,更别说自从上次大败,大梁明面上只损失了六万余军士,但是最严重的便是军心散了。
现如今韩琦和李佣手中还有着近三十万大军,但是军心已散,任凭韩琦说破了嘴,也无法激起军队的士气。毕竟眼前的三十万大军都是从不同地方调来的,韩琦与李佣的亲信占了不足四成。
纵使自己的亲信相信自己拼死一搏,但是韩琦不敢赌其他的军队会不会也有这个觉悟。现在大梁军队急需要一场大胜,只有一场大胜激起众将士的信心,才有可能与大夏一战。
但是可悲的是韩琦找了两天两夜也没有找到这个机会。
“将军,宫里有信来了!”一名传令兵跑了进来,递给了韩琦一封信。
韩琦取出信读了起来,片刻后冲着汴梁城方向单膝跪地,“罪臣韩琦,多谢陛下隆恩!”
“恩师,陛下信中说了什么?”李佣急忙问道。
韩琦随手将信递给了李佣,李佣看后也不禁大喜,原本之前韩琦将一切的过错尽皆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李佣便担心大梁皇帝因此不满怪罪于韩琦,没想到信中不光没有怪罪韩琦的意思,反而将大梁的军权交给了韩琦。
不过更让他诧异的是,为韩琦作保的是一向与韩琦不对付的李桐,他虽然已经几年没有回过汴梁,但是他一直知道,自己的恩师与李桐政见不合,没想到这次救了韩琦的偏偏就是李桐。
“李桐。我韩琦不如你啊!”韩琦大声喊了一声。
“恩师,不必如此!您与李相一文一武都是大梁的肱骨啊!”
“不不,你不懂,可能也是自古将相不和的缘故吧,这些年我一直看不上李桐,但是他做的事我挑不出毛病来。但是他这次不计前嫌保我一命,论心胸我韩琦不如他。”
“李桐你不愧是我大梁文人的脊骨!”
看着唏嘘不已的韩琦,李佣多少能理解一些,输给了斗了一辈子的人总不是什么乐事。
“不过容不得老夫再胡思乱想了,总要让大夏知道我大梁人的风骨。”
“佣儿,陛下的信中说了已经派出了皇宫里面的六位供奉,其中两名五境归一境,四名四境神游境,凭他们最够抵上数十万大军。另外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