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颂抬眼看着李衍卿垂眸，感受到因距离的过近而扑面而来的呼吸，心里下意识地慌乱。

他刚刚那句话那么笃定，好像是真的会把他活生生弄死一样。

明明他根本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凭什么要承担他的恨？苏颂只觉得委屈，感受到李衍卿的靠近，一把推开他道：“滚，别碰我！”

李衍卿看见苏颂死死护住自己的样子，过了很久却还是只笑了一声：“怎么？你和郡主做过了？”

苏颂一愣，明白了他在说什么，正想反驳却又听得李衍卿道：“觉得男人没意思了？嫌恶心了是吧？”

苏颂怔怔地看着李衍卿再次靠近，耳边却传来他冷冷的一句：“可是你之前不都喊得挺好听的嘛？一直把……”

苏颂知道他会继续说什么，红着眼扇了他一耳光道：“给我闭嘴！”

清脆的一声“啪”回荡在无人的角落，苏颂只觉得心里压得难受，感觉刚才更像是在扇自己。

他可以忍受任何人的言语侮辱，但独独李衍卿不行。

他那么爱他，怎么听得下去他说这种话？

李衍卿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笑了一声直接拉过苏颂道：“你这么急干什么？陛下，你不会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吧？既然你为了皇位能娶郡主，那现在又该利用我了，不是么？”

苏颂知道李衍卿最恨“利用”这两个字，果不其然他眼中一闪而过了一丝痛楚。

没用了。就算现在他如何解释，李衍卿也不会相信他爱他了。

苏颂正嗤笑他们各有各的可怜，就见李衍卿突然埋头，紧接着脖子处猛地传来一阵痛意。

李衍卿力气太大，直咬得苏颂嘴角直抽，粗暴的动作感觉更像是在报复他。

“好疼……好疼……”苏颂不自主地弓起了背，眼泪也不受控制地落下，李衍卿听到他颤抖的声线，却也不像之前那般心疼地抱住他，只是给赏赐一般舔干净渗出的血，然后拉过苏颂与他对视。

苏颂疼得泪流满面，咬紧唇看着李衍卿，心里一阵绞痛。

还不如当陌生人。

之前他碰瓷，李衍卿没认出他时对他都比现在好，他到底在执着什么？

苏颂思及此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不过这次伤心占的是大多数。

“陛下，我现在对你有利，你不打算像之前那般勾引一下我？”

李衍卿不断践踏他的尊严，好像以此才能减轻苏颂利用完又抛弃他的痛苦。

他见苏颂的眼神在看他的唇，笑了一声捂住他的嘴道：“我知道你最喜欢接吻，不过我以后永远不会亲你了。”

他冷声说完这句话就想拉着苏颂走，谁知却被他拉起手在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

李衍卿皱眉看着那已经在流血的一圈咬痕，一把拽起苏颂的头发，挑眉道：“你在报复我？”

苏颂的泪痕还挂在脸上，他“呸”了一声正要骂恶心，李衍卿的唇就贴了过来，开始猛烈地撬开他的牙齿。

苏颂惊慌失措地看着李衍卿眼神里的不慌不忙，熟悉的吻法又开始缠绕在唇齿之间，他只觉得一阵呼吸困难。

细微的声音本不足以引起动静，但李衍卿却存心要报复他，直接逼迫着把苏颂抵在了墙边，“咚”地一声招来了正在另一边守门的卫兵。

苏颂看见有人来，惊慌失措地要推开李衍卿，却不曾想被他吻得更深，最后只能像濒死的天鹅一样仰着头。

有人在看，有人在看。

苏颂瞟眼看见他们怔住的表情，头脑里只剩下了这四个字，但李衍卿还是不为所动。

疯子，疯子！

苏颂听到几声颤抖的“太子殿下？”只觉得头脑都要炸开，他卯足了劲要推开李衍卿，却被挟制得根本动弹不得。

“还不滚？”李衍卿终于松了口，看着瞬间跪地的几名卫兵，“你们要看到何时？一会免费的春宫图也要看是吗？”

卫兵们瞬间红了脸，连连道“不是”然后跑远，苏颂还在猛烈地咳嗽，他抬头看着李衍卿，咬牙骂了一句：“疯子！”

“我就是疯子。”他笑了笑又抬起苏颂的脸，“你在乎所有人，但是我只在乎你。”

“陛下，你为了皇位时刻小心翼翼，可我就要说我喜欢男人，而且只想和你做，”李衍卿挑眉，“你说我疯不疯？”

苏颂被拽进太和殿的时候脑子里还是懵的。虽然他现在胃里不难受了，但只感觉一阵晕。

他恍惚着看见整理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