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不是不行,我得去问问我们掌事的,你稍候。”
说完,小厮也不怕凌天羽提酒就跑出店,不怕他吃霸王餐,转身直奔进去了身后的黑色帷帘。
凌天羽身后的饮客们见他二人居然没有吵打起来,失望的扭头回去喝闷酒了。
半分钟后,那小厮同另一人一齐出来了——应该就是他口中所说的掌事的。
这个暂时的酒楼掌事的——一米六五左右的个头;八字胡选择剃光,只特意留下了长长的山羊胡;看着是四十来岁的样子;一身便装,走路相当稳健;这时左手拿着一本厚沓沓的账本。
掌事一见这位气宇不凡的“赊酒”男子,也不敢乱来,急忙抱拳问:“我们小店的酒价绝对不高昂,况且贵客点的并不多,因此以物易物也不是不可,但本店也不是什么破烂都收;因而,还请贵客拿出所易之物先,才好进行下一步的交谈。”
“好。”
凌天羽摸了摸全身各处衣服裤子那几处的荷包——里面真是什么也没有!只好用右手把左手衣袖轻轻的往后挽了挽,露出了戴在左手手腕上的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炼制成的黄青皮肤色的手镯。
凌天羽“有心”的用右手在左手手镯上轻轻按了按两下,结果,主柜子案台上就多了几件器物。
这些都是凌天羽很久很久以前玩剩下的。
第一件是一柄圆月弯刀。小巧,锋利,合金制成,奇快无比!
第二件是一颗人造瞳孔。
第三件是一把木梳子。
第四件是一颗灰棕色龙珠,材质好像是树脂为主要构成。
所幸它们都完好无损,上面也没有结蜘蛛网。
“哦,这梳子我收回,其他的三样,你看能不能抵消酒钱吧。”
这掌事人,一看就老江湖了;他直接忽视掉圆月弯刀和龙珠,拿起了那颗人造瞳孔,将之拿的很近很近,凑在右眼眼跟前看来看去,好像这样就能看出什么细节或是能将这瞳孔给等比例放大似的。
掌事人,看了看,沉思片刻后说道:“都是俗物呀,哎,算我做亏本买卖,给你吧。”
边说边做,他就自顾自的把那三样东西装进自己囊中去了。
“这老头,太贪心了吧,三样都要!这颗瞳孔确实是最金贵的,也算他有点眼力。它的真实价值,可以买几万个像他这样的酒楼了。”
“无妨,送他。”
凌天羽如是心想。
见交易达成,凌天羽拿着两小瓶酒走到店内角落里无人那桌。
打开甲味酒,一股米香就飘来。小酌一口,醇馥幽郁之味从舌尖传来,米发酵的味很正,还有一股浓烈的香一直呛在喉口,这应该就是该店秘制配方吧。
打开乙味酒,一股酸香味入鼻。小呷一口,酸甜酸甜之中又带一丝苦瓜的苦,但是它整体的味道还是非常特殊、非常好喝,凌天羽迅速又倒一杯。
他还是青睐乙味酒多一点。
此时,刚刚那位掌事的,携着刚刚那三物,赶忙从后门偷摸去离当地最近的鉴宝行去了.....
凌天羽一杯一杯又一杯,就两瓶小酒,喝到了正凌晨,喝到了酒楼打烊。
他没有醉,只是在喝完最后一杯酒后,双眼不动一直盯着那酒杯看,愣愣怔怔神游云外天外......
......
小厮准备收摊关门时,才发现还有一人在角落坐着!
他蹑脚轻步过来,小声提示:“上客啊,本店现在打烊,请回吧。”
凌天羽回过神来,双眼不再扑朔迷离。
“哦,是吗?那我走了。”
他轻轻放下酒杯,起身告辞。
出了店,大街上就没有多少灯色了。明一处,暗一处。
他茕茕走在街上,此时也选择卸下了全身的防备和各种无敌数。
多少年了,他又感受到了人间冷风吹。
多少年之前是冷风把我吹,多少年之后是我让冷风吹。
孤风养孤魂。
街边的灯有气无力地无精打采,盆中的花在寂寞地憔悴,家家户户紧密阖死的大门也是不给任何机会;只有星星,月亮。
好在过了半条街,暗中的眼似乎对他没什么兴趣,选择彻底没入黑暗。
从街头走至街尾,他都还没想好今晚睡哪——要不睡在天桥下面?——依山傍水!空气清新!
也许他根本不需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