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赴宴?”
听到王潜的话,陈生不由愣了一下。
昨日还来讨饭,今日就突然要大婚了,这种情况,着实让陈生这个老实巴交的人有些转不过来弯了。
“陈大哥,事情是这样的,有一位来自京城的犯官之女,为了避难,故而找到在下……”
见陈生发愣,王潜也随即将周兰溪的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至于周兰溪的背景和目的,则是选择了略过。
“原来是这样啊,那俺在此恭喜伯渊先生了!”
听完王潜的叙述,陈生这才恍然,然后一脸笑容的朝着王潜道喜。
似这种被发配的犯官之女为了避难,选择嫁给拥有城中户籍之人的事情,在幽州这边,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王潜笑着拱手回道:“同喜同喜,陈大哥,在下还要去邀请其他乡邻,就不打扰了,您可一定要过去!”
“伯渊先生去忙吧,俺一定过去!”
“告辞!”
王潜再次拱手一礼,随后转身朝着另一户百姓家中走去。
目送王潜离开之后,陈生也随即转身,朝着自家里屋走去。
里屋内,一名肤色黝黑、身穿粗布衣裳的中年妇女,正坐在一台老旧的纺纱机后,认真的纺着纱线。
在这个时代的百姓家庭,一般都是男性负责在外做工种田养活一家老小,而女性则是负责在家纺线织布,用以赚取一些银钱,或是贴补家用、或是用以缴纳赋税。
可以说,纺纱织布,是每个妇女都要掌握一门手艺。
这种男主外、女主内,夫妻齐心协力、共同经营的生活方式,也是大乾境内所有百姓的真实写照。
看到进来的陈生,那妇女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奇的看向屋外:“夫君,伯渊先生呢?他怎么没有进来?”
陈生笑着说道:“伯渊先生要大婚了,今日过来是邀请我过去喝喜酒的!”
“这是好事啊,伯渊先生是读书人,他能邀请夫君过去,是看的起咱们,您可一定要去!”
陈妻也笑着回道,在她们这些普通的百姓眼里,读书人,那便是高人一等的存在,能被人家邀请,无疑是一种荣幸。
“那是肯定的!”陈生笑着点点头,随即问道:“对了,你先前织的那半匹布呢?先拿给我去做礼金!”
“好!”
陈妻答应一声,随后起身来到衣柜前,从一堆破衣服下面,取出半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粗布。
尽管这半匹粗布是她辛苦半年的结果,但陈妻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不舍。
“夫君,此去伯渊先生家中,切莫贪杯,更不要没有吃相,以免惹人笑话!”
将半匹布交给陈生的同时,陈妻也不忘叮嘱道。
陈生点点头:“好了,为夫晓得的,你将家中安置好,然后也去伯渊先生家看看,一起帮忙去收拾一下!”
“好!”
陈妻答应一声,随后便开始收拾起了纺纱机,陈生则抱着半匹粗布,朝着院外走去。
陈生刚走出家门,便看到住在对面的一名头发花白、年过七旬的老人,也抱着半匹粗布走了出来。
陈生随即上前问道:“李大爷您这也是去伯渊先生家吗?”
李老头笑呵呵的回道:“是啊,承蒙伯渊亲自过来邀请,老夫自然是要过去的!”
“不过,我说李大爷,您现在年纪大了,无法再做工赚钱,全家人,就指着老嫂子织布过活,您这一下带着半匹布过去,家里接下来可怎么办?”
看着李大爷怀里同样抱着半匹粗布,陈生不由好奇的问道。
李老头却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这有啥的,老夫年少的时候,不止一次被戎狄人抢光,照样靠着挖野菜、啃草根活下来了。
况且,伯渊先生看的起咱们这些苦哈哈,咱们就算再穷、再苦,也不能给他丢脸才是!”
陈生附和道:“李大爷说的对,伯渊先生堂堂一个进士老爷,原本可以过的很好,结果就是因为替咱们百姓说了几句话,就沦落到这个境地,咱们说什么也得让他的大婚风风光光才是!”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王潜家中赶去。
与此同时,王潜也游走于平民区的各户百姓家中。
对于王潜来说,在他最为落魄的时候,若没有这些百姓们的接济,自己只怕早就饿死在街头上了。
因此,王潜也是准备趁着这次大婚的机会,好好的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