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云峰接过那枚印信看了一眼,又还给他:“你比我更需要它,拿着它,去见皇上。”
余墨微暗暗赞叹道:“真聪明,这手段高,我自愧不如。”
江梨知道,从沈川给她那只木盒起,他都在赌。以身入局,要么身死,要么成事。她钦佩他的勇气,以命为赌,以命下注。
“那请简将军先带各位回去休息,沈某先告辞了。”沈川作揖。
“那我们怎么办?”余墨微拍了拍灰尘,往地上一坐,“这沈川不会如此狠心,完事了就自顾自走人,把我们扔在这荒城吧?”
“他不会这么做。”江梨摇了摇头,“我信她。”
她不知道沈川这一路来,算计了多少人,利用了多少人,可她相信,她不是他计划中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随时可以丢弃。
是她心甘情愿帮他的。
风又将那灰蒙蒙的窗吹开,有人踩上楼梯。
是沈川。
“多谢江二姑娘相助,今日之事,我欠姑娘一个人情,来日必定相报。”
江梨看着他,为何他待她如此生疏?
平日他喜欢开玩笑,叫她江大小姐。如今这声二姑娘,听得这般刺耳。
余墨微忙打岔道:“沈公子何时这么客气了?若真心答谢我们,快些把我们送回陵安,我可不想再待在这阴森森的鬼城。”
回城一路,江梨靠在车座上,有些没精打采。
明明一切都顺遂人意,为何她仍觉得怅然若失。
明日她就要去那梅洲书院了,清月已替她将行李收拾妥当。
那夜她去书房辞别父亲。
“坐。”江老爷倒了一杯茶,“梨儿,那梅洲书院可是当初宫里最有名望的梅正清老先生创办的——”
江梨手下一抖,洒出些滚烫的茶水。
“烫到没有?”父亲忙拉过她那只被烫得通红的手,“怎么这般不小心?”
“无碍。”她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