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话。
“江梨,你当真这么想?”他问道,“可是我没有那么好,我曾经也做了许多坏事,比简云峰他们还要坏。他们是被逼无奈,我是…”
“我曾经好恨淮南国,好恨我那父亲。他派来楼兰那些使者,都死在我刀下——”
“别说了。”江梨抱住了他,搂着他的后颈,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忘了吧。”
她杂乱的呼吸洒在他颈窝。
他一愣。
“沈川,我知道你怪自己,可谁没有糟糕的过往呢?我也曾一念之差,酿成大错。”她仍抱着他,“你很好,特别特别好,我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的人。”
两人在昏暗的屋里相拥。
就像一场缠绵的梦,他走了,她还在回味那个救赎一般的拥抱。
直到墨琴来送柴火,她才缓过神来。
“梅洲夜里凉,我来给小姐添些柴。”他跪在地上,动作娴熟地往火炉里添着木柴。
“墨琴,我有事要问你。”
他那双正拣着柴的手夸张地抖了一下。
“小…小姐请讲。”
“你莫要害怕。”她说,“我想问你,梅先生今儿是害了什么病?”
“听…听他们说,先生是痨病,天气凉了,病情加重了。”
“他们是谁?”
墨琴整个人都在抖,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梅…梅老先生他们。”
梅正清?他何时神不知鬼不觉来了这书院?
江梨又从钱袋里拿出一块银钱,递到他面前:“墨琴,你还知道些什么?”
墨琴捂着耳朵,闭着眼睛,哑声哭道:“小姐待我这般好,我也不敢瞒着小姐。可若是给他们知道,小的会被杀头的!”
“我答应你,我带你走,你来我们家做个家仆,也比你一辈子在这里害人害己好。”江梨看着他,温声说,“他们都是坏人对不对?难道你要在这里替他们做一辈子伤天害理的事吗?”
墨琴攥紧拳头,似乎在做极为困难的思想斗争。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说道:“好,小姐,我全部同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