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暗门旁空无一人。
没有江梨守在门外,等他回来。
莫非他仍身处蛊谜之中,这一切仍是幻象吗?
暗室门发出剧烈的声响,眼见着那扇门快要合上,只剩下一道狭窄的裂缝。
他冲上前,用力撞开那道缝。
暗室里漆黑一片,没有油灯在手,他只能摸索着方向。
这是一条无尽的长廊。
他好像看见不远处,什么东西正散发着柔和的光。
他快步往光的方向走。
那是一盆莲花,银光闪闪。盆中无土,那株莲花好像悬在半空中一般。
视线落在花蕊中,一把银色的钥匙,与花瓣融为一色。
沈川拾起那把钥匙。
这条长廊空空荡荡,见不到一间房,又为何有一把钥匙呢?
墙壁里忽然传出女人诡异的哭声,哭得肝肠寸断一般,夹杂着粗重的喘气声,与猛烈的拍墙声。
他下意识去摸那堵墙,这才发现墙壁中央,凹陷下一块。
轰隆一声,墙壁往下塌陷。
原来这才是暗室的入口!
他顺着裂缝往里走,走进暗室第一间房。
屋里陈设着一排一排带锁的柜子,每一格皆是布满尘埃。却有一间柜格,干净得格格不入。
沈川拿出方才那把钥匙,试探性地插入那只柜格的锁孔。
锁孔转动,轻而易举便开了柜门。
他正想去拿柜里的东西,只听身后一声低吼。
他回过头,却什么都没有。
这一切,也许都是寒柒人设下的蛊谜罢了。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他分不清。
柜里正是那本《寒花草》。
这是秦氏先祖呕尽心血数十载,写下的独家秘方。楼兰却用秦氏的蛊方,作乱人间,危害无数。
他与江梨费了千辛万苦,才拿到这本书。他忽然心头一颤,江梨还在等着他!
沈川转过身,正想往方才的方向走,却发现那堵墙不知在何时,已经恢复了原样。
他只能往前走。
穿过下一个房间,沈川感到寒毛直竖,后背发凉。
铁栏杆里,关着一些人。这些人常年被关在阴暗的地牢里,早已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他们嘴中不断发出刺耳的怪叫,匍匐在地上,或是拼命摇晃着栏杆,只能从身形看出一分人的模样。
这些疯子中,有一人不声不响,不哭不闹,坐在地上,两眼空洞无神,瞪着前方。
沈川看见那人额头上,有一颗红痣。
他忽然想起,姑兰脸上也有这样一颗痣。
沈川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
走过最后一间牢房,他看见眼前一片绿光。
那些奇异的植物,凭空生在这一片混沌之中,闪着诡秘的荧光。
一片几尺高的叶下,躺着一个瘦弱的身影。
江梨侧身躺在地上,紧闭双眼,嘴角淌下一缕鲜血。
沈川如同疯了一般,向她奔去。
他蹲下身,搂住她纤弱的腰肢,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江梨!”沈川捧着她的脸,慌乱地抹去她嘴边那道刺眼的血痕。
江梨像昏死过去一般。
他俯身贴在她胸前,听见那颗跳动的心脏。
那颗心里,早已装满他。
沈川抱着她,抱得那样紧,好像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他看着怀中人,低垂的长睫毛,小巧玲珑的鼻子,目光落在她没有血色的唇上。
他只觉得心中暗流涌动,大脑来不及思索,他便俯下身,吻了上去。
他吻得很深,口齿缠绵,贪婪地吞噬着她唇中每一丝气息。
江梨在这一刻醒来了。
她好茫然,好无措,任凭那人掐着她的腰身,肆意亲吻着她的唇。
她没有躲,也没有挣扎。
她甚至没有睁开眼。
方才在暗室外,他消失得那样快,她都来不及抓紧他。
姑兰告诫过他们,破解蛊谜只有一次机会。可她却不顾一切往那扇门里冲,她要去找沈川,她不想再失去他一次了。
门上沾了强烈的蛊毒,她一触碰到门把手,便失去知觉,晕了过去。
再醒来,她已在暗室里头,被狠狠抱在那个熟悉的怀抱里,被狠狠亲吻。
江梨忽然想起上一世,芳菲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