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嘴上却还是笑着说:“我在萤川数十年,只听说过城西一家,城北一家。公子可是要寻医问诊?”
“若有人想走私朝廷禁药呢?”他问道。
掌柜脸色煞白,压低声音道:“秦…秦姑娘出嫁以后,朝廷盯紧了萤川,这走私之事,是万万无人敢做的啊!”
“秦姑娘?你与秦家,是何关系?”沈川故意提高声音,几桌人纷纷回头看向他们。
掌柜面露难色,连忙解释道:“我曾在秦家做过杂役,秦大姑娘出嫁以后,秦家便搬去了京城。我…我对秦家之事,实在是一无所知啊!”
沈川道:“你总该知道,秦家老宅在何处吧。”
掌柜指了方向,沈川没有功夫喝一壶酒,便转身出了门。
他一路往西走,走过一片苍翠的竹林,只见一座与世隔绝的老宅,屹立在草树间。
小时候,他从未听母亲说起过萤川之事。他曾以为,母亲这一生,都在陵安城外那座幽深的院子里。
世人眼中的秦氏,只不过是冰山一角。他只知《寒花草》,却不知秦淑云与夏锦衣倾尽一生,却成了楼兰借刀杀人之奇毒。
沈川更不知,从小将他抱在膝下的母亲,总眼角含泪,郁郁寡欢。当初那场燃燃烈火,究竟是一场意外,还是另有其因?
这些年,母亲在他心中,是这世上唯一在乎他,疼爱他的人。他后悔了好多年,若不是大火那天他在后院,她又怎么会冲进屋里,从此葬身火海?
父亲病死,在他心中没有掀起波澜。当年父亲做出弃子之事,只把他当做那一颗棋子。从那一刻起,他心里再无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