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秦婉君刚嫁入宫门,刚生下沈川之时。而这神秘人,也是在那个时候离开萤川。
此人曾是秦婉君房中下人,又怎会对秦氏恨之入骨?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让他对秦家下如此毒手!
他说,是庆王替他做这一切。可以庆王的性子,又怎会帮一个不相干之人?
事情越接近真相,越迷离,越蹊跷。层层叠叠,抽丝剥茧。
可他眼下当务之急是救江梨。
明日,等他拿到黄莲,驾马赶回寒柒。
等他看着江梨服下解药,脱离危险,他便要启程去做他该做的事了。
他是秦家唯一的后人,这一切,只能由他来做。
庆王多疑,应该早就料到,他的谋反之心。沈川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要赶在身体里那颗蛊种发作之前,做完他想要做的一切。
待淮南有了强劲兵马,待他手中有了克制寒花草的蛊药,他必会让楼兰,为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还有梅正清,与方才那个不知道姓名的神秘人,他们统统都得死。
回到客栈,老板已在房中点燃一根驱虫安神的蜡烛。
沈川想起白日那只从菜盘里飞出来的苍蝇,走上前去吹灭了烛火。
他摸了摸衣兜,掏出那枚玉佩,放在手心里。
贴身放了这么多日子,玉佩早已有了温度。他摩挲着,在黑暗中感受着玉环精致的弧度。
这是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当年她走得太匆忙,他来不及好好道个别。
当年那个只会蜷缩在母亲膝下的小孩,早已长大,变得不爱哭不爱笑,变得没有感情。
这是楼兰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