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所有可致人落胎之药，若想得到，恐怕只能走鬼市。而绫妃出身方家，祖辈世代行医，若她手中恰好有堕胎药方，只需找个借口出了这宫门，去镇子上买药材。”

杨钏一下子便明白了：“江姑娘可是想查阅那本出入簿册？”

“臣女正是此意。”江梨道，“若那本簿册上压根没有兰妃的名字，岂不是证明她并非下药之人？”

杨钏道：“还请江姑娘在此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取簿册。”

他取回一本厚实的书册，江梨翻开泛黄的书页，翻到两月以前。

正如红芸所说，簿册上白纸黑字写着，绫妃以春祭为由，在三月初三出了一趟宫门。

江梨道：“多谢杨将军相助，等来日大人重审旧案，可否将这簿册呈上案堂？”

“江姑娘若想要，今日便可拿去。”杨钏道，“来日再归还也不迟。”

“这怎么行？”江梨知道宫门侍卫每日必须勤勉记录，若出了乱子，案御史派人来查这簿册，对不上号的，将会严惩当日值班之人。

杨钏笑道：“这有何不可？江姑娘不会以为，我们只有一本簿册吧？查案要紧，这本簿册姑娘先拿去便是，不碍事。”

江梨觉得有些恍惚，她记忆中的杨钏，从来不爱笑。

从来不会对她笑。

她曾想方设法亲近他，他却对她一躲再躲。

说来也可笑，上一世杨钏待她最主动的一次，便是在她死后，他来到护城河边悼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