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嬷嬷匆匆忙忙地扫了一眼萧槐,见她还茫然地紧抱着宏儿,不禁忧心忡忡。
她快步上前,跪倒在邺王面前,声音略显颤抖:“王爷,您要为萧姨娘做主啊!”
邺王眉头微皱,语气却异常冷静:“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如实道来。”
冯嬷嬷偷瞄了一眼站在邺王身旁的孟侧妃,深吸一口气,说:“王爷,有人要害我们家姨娘。”
“哦?是谁要害萧姨娘?”邺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冯嬷嬷眼神如刀,射向那两个跪在地上,身子颤抖如筛糠的嬷嬷,厉声喝道:“你们两个,王爷就在此处,还不说实话吗?”
二人惊恐万状,其中一个几乎要昏厥过去,只能连声求饶:“王爷恕罪。”
邺王目光扫过萧槐,语气却出奇地平和:“这倒是有趣了,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的地盘上杀人。”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仿佛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接着,他吩咐道:“阿东,取一张椅子来。”
听到“杀人”二字,萧槐不禁侧目看向邺王。然而,邺王的神色依旧平静如水,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萧槐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这位武将昨夜杀了两人,今日却能如此泰然自若。
生死予夺对他来说,或许真的只是一句话而已。
这种沉稳与狠辣,让萧槐不禁打了个寒颤。
椅子搬好后,邺王端坐在几人面前。
“讲。”邺王仅仅吐出一个字,便再无多余的话语。
跪在地上的嬷嬷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在她们微妙的目光交换中,不经意间捕捉到了孟侧妃那狠厉的目光,仿佛两把锐利的刀片直射而来。
两人瞬间心生畏惧,刚到嘴边的言语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再不说的话,直接将你们拖出门外打死。”邺王的语气里透出不耐烦的寒意。
一位嬷嬷深知邺王的狠辣,于是声音颤抖而结巴地透露了真相:“王…王爷,是孟侧妃,她…她命我们在萧姨娘的汤药中掺入生草乌,意图置她于死地。”
孟沅言闻言,脸色瞬间惨白,她仓皇地跪倒在邺王面前,言辞急切而恳切,眼中泛着泪光:“王爷,妾身对此一无所知,更不知生草乌是何物。”
她紧接着指控道:“是萧槐,定是她联合这些下人陷害妾身,求王爷明察秋毫。”
阮妈妈见状,也不禁跪倒在地,她连忙为自家主子辩解:“王爷,娘娘她哪知道生草乌是何物呢?在府里的时候,主母不许她接触书墨,她甚至都不识几个字。她怎么可能想到要用生草乌来害人呢?”
她说着,深深地磕了一个头,哀求道:“请王爷明察秋毫,娘娘她绝无此意啊。”
阮妈妈伏在地上,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眼中满含着泪水。
邺王沉默着,他的目光在阮妈妈与孟沅言之间游移。
在这一刻,萧槐轻轻地将熟睡的宏儿放回床上,她的动作轻柔而小心,仿佛害怕吵醒了这个无辜的孩子。
随后,她站起身来,步履坚定地走向邺王,毫不犹豫地跪在了他的面前。
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着无辜:“王爷,我实在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得罪了孟侧妃,以至于她如此狠毒地想要置我于死地。”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或许从宏儿冻伤被她陷害,最终失去抚养机会开始,她就对我怀恨在心,一直想要置我于死地。”
“王爷,我自知昨夜犯了错,但我也有自己的尊严和底线。我不求王爷能为我主持公道,但求王爷能明察秋毫,还我一个清白。”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但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砸在邺王的心头。
“孟侧妃,是这样吗?”邺王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淡和不耐。
对于在自己的后院煽风点火的人,他向来是深恶痛绝的。
孟沅言听出了邺王语气中的怀疑,心知自己的行为已经触动了他的底线。
她急忙解释道:“王爷,您千万别听她胡说,她只是嫉妒您对我的宠爱,才故意编造这些谎言来诬陷我。”
她顿了一顿,似乎在权衡着该如何继续为自己辩解。
最终,她咬了咬嘴唇,决定以更加决绝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王爷,我可以用宏儿的性命发誓,我绝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您的事情。”
“用宏儿的命发誓?亏你还是她的亲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