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雷臊红了脸，赶紧躲到了周芸背后，江文林看到此景一时有些犹豫要不要过去，想了想还是举步过去。

“这口脂的确不错，多少文一罐？”那皮肤雪白莹润的女子正在自己手腕上试色，姿势熟练。

“50文一罐，要是你那边能帮我多卖几个，我这边免费送你一罐，最低价40文卖给你，你后面能卖出多少文都是你的。”

周芸说着打开匣子，里面还有5罐，这些小罐子是她定做的，每个罐子画着不同的手绘花纹，看上去精美很多。

那姑娘眼波流转像是在沉思，随即道：“我叫莺儿，这生意我跟你做，剩下的5罐我买了，你等我回去拿钱。”

她转身走的时候还带着一阵香风，搞得周雷头都不敢抬起来，只在背后瓮声瓮气的问：“姐，她走没有啊？”

“走啦。”

回话的却不是他姐，他侧头去看，居然是那个小公子。

周芸看到他才像是想起来自己站在什么地方一样，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江……江公子……”

江文林看着楼子皱了下眉，想不到周芸小小年纪怎么知道往这种地方卖东西。

“你想卖口脂，怎么不问问我能否帮忙，自己来这种地方若是被认识的人看到了，指不定怎么说你……”

“我想快速把口脂卖出去就得找最需要它的人，我能立刻想到的就是这里了……”

她说得还振振有词，要不是后面也觉得自己没考虑到名声有点气虚了，还挺有商业头脑。

“你也是！知道你姐往这儿来，你也不拦着点。”江文林又对着周雷说，周雷赶忙想撇清楚自己的责任，想说他也不知道城西就是楼子一条街啊！

“哟～这不是江家的小公子吗？这越长越俊了呢~”莺儿拿了钱回来就看到了一身白衣的江文林。

他也才10岁，身高却已经有5尺多（1尺30厘米），体型修长，面如白玉。

他唰一下打开折扇挡在眼前：“姑娘认得我？”

莺儿正想伸手剥开江文林的折扇，就被周芸跻身挡在了两人之间，周雷眼见自己的遮挡物大姐去遮挡别人，自己只好含恨躲在了江文林身后。

这老鹰捉小鸡的阵势让莺儿哈哈哈笑起来，也不逗这些人了。边把铜钱给周芸边说：“你爹是我们这儿的常客，偶尔见你路过还给我们指过你呢~”

周芸心里一紧，有个常年混迹欢楼的爹，家里肯定和谐不了……

她有心想回头看看江文林的表情，却只听他淡淡回了句：“是吗……”

短短两个字没品出什么情绪来，莺儿噗嗤笑了声：“这天底下的男人哪个不偷腥？小公子看开点吧~”说着还朝江文林眨了眨眼睛。

“这次多谢莺儿姑娘了，我后日还来安乐镇，如果姑娘要收些去卖可以在城东江家铺子门口找我。我们就先告辞了。”

周芸一下插话进来，职业微笑着说完那些话就拉着江文林的袖子走了。

莺儿抱臂站在楼子门口，周芸一身粗布麻衣拽着江文林的锦衣，她喃喃道：“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说完摇头冷笑了声便抬步回了楼子。

周芸把钱收好，抬头看江文林还是没什么表情的脸，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周雷都感觉出有点不对劲了。

“小夫子，我请你吃糖葫芦吧！”江文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到了糖葫芦摊上。

卖糖葫芦的大叔反应速度极快，就怕江文林说不要一样，选了三串最好的，塞到了周芸手上。

周雷在糖葫芦到周芸手上那一刻就伸手拿了自己那串。周芸给了3文钱，把最好的那支递到江文林面前，笑意盈盈道：“小夫子，赏个脸吧~”

周芸身上有皂角的香气，干净朴实，她稍微长了些肉，不再像初次见面那样瘦得皮包骨，一双杏眼充满精神，亮晶晶的。

江文林心里流过一丝暖流，他其实也担心周芸问他家里的事儿，或者同情他，可周芸没有。

他很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又自知不合规矩，只得伸手接过糖葫芦，笑着道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