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招人优先考虑的是去乞丐堆里观察观察，他让周雷再次化成了乞丐，去乞丐堆里找未来伙计去了。

周雷手里拿着几个包子去了另一处乞丐堆。这里是土地庙，人们没得吃的，土地庙自然也少有人来了。

渐渐的，土地庙就破败了，庙主也走了，只剩下破烂的屋顶，照顾着没有家的凡人。

土地公的神像应该是有人专门在打扫，其他地方都很脏，神像却是干干净净的。

周雷一个小孩，怀里揣着肉包走进土地庙，就像一个肉包子，自己走进来了恶狗堆里，他本人还完好无缺都是乞丐们还有人性的体现了。

他边装得哆哆嗦嗦想抢回包子又不敢抢的样子，把抢他包子的人的脸全给记住了，这些人都在他心里被画上了大大叉。

周雷抽抽噎噎找了个角落缩在那里，还有人过来不顾他反对的把他从头摸了一遍，确认他确实没吃的了，才吐了口唾沫走了。

周雷待到晚上才终于知道了土地公神像干净的原因，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蓬头垢面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水桶。

周围的乞丐都在笑他是个傻子，要是神像真有灵的话，那他们早就不用忍饥挨饿了。

傻子一言不发的走到神像面前，朝着土地公公摆了摆，然后拿着帕子把神像从头到脚擦拭了一遍。

有一个十几岁的小乞丐在帮着他拧帕子。

周雷问跟他一样缩在角落的老乞丐：“老爷爷，他们是谁啊？”

老乞丐的身边，几只苍蝇飞来飞去，灰白的头发上偶尔能看到几只头虱……

他睁着浑浊的眼睛嘿嘿笑起来，声音嘶哑如同一架干涩的古琴。

“他们？鬼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嘿嘿……你知道我的名字吗？你不知道，你也不需要知道，我们都只有一个名字，乞丐。”

好事的人听着他们的对话立刻笑着大声反对：“老乞丐，你这话可不对，我的名字是死乞丐。”说着他又指了指身边的人：“这个是狗日的乞丐。”然后指了指正在擦神像的人：“那个是傻乞丐，哈哈啊哈哈哈”

众人被他说得也哈哈哈大笑起来，纷纷说起自己在哪里被人叫了什么乞丐。

周雷嘴巴闭成了一条缝，只要乱世不停，不管是老乞丐，还是小乞丐还是什么死乞丐，只会越来越多。

等到夜深的时候，他把擦神像的傻乞丐叫了出去，问他有活干，有工钱可以拿，愿不愿意去。

傻乞丐只有两个条件，一个是带上那个十几岁的乞丐，另一个是有空了允许他回来给土地公擦神像，等他攒够了钱，他还想给土地公重新盖庙。

周雷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他原本是战场的伤兵，逃难到这里。

他在神像脚下捡到了一个苹果才活了下来，于是他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报恩。

周雷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他叫赵极，那个十几岁的孩子叫贺知，是他回到战场捡到的唯一的一个活人。

周雷带着两人就去了云烟火锅店，到了门口，两个人都不好意思进去。周雷只好带着人从后门绕了进去，给他们安排了洗漱和衣服。

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周雷觉得自己捡到宝了，连忙去叫周芸下楼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