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商老爷子就朝他看了过来,却是道:“一个人?”
商霄看了他一眼,反问:“不然?”
商老爷子冷哼,站起身就往楼上去,冷飕飕的留下一句:“没出息。”
被自家老爷子鄙视了的商大总裁:“……”
懒得搭理,他径直朝后院而去。
后院的垂柳之下,裴潇换了身黛蓝色旗袍,风韵依旧。
面前放着一盘棋和正往外沸腾冒着热气的清茶。
她怀里抱着商易的崽。
商霄走过去,坐下的同时伸手捏了捏小家伙奶乎乎的脸蛋儿。
看小家伙咂吧着嘴,神色温和下来。
裴潇朝他抬了抬下巴:“自己倒茶。”
商霄单手撑着膝盖,往前倾身分别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了裴潇面前。
“叫我回来想说什么?”
他端起自己的茶,递到嘴边抿了一口,感受满口醇香,挑眉的动作藏着少有的愉悦。
裴潇怀里抱着熟睡的崽崽,准备去拿白棋,却被商霄先一步替换了两人面前的棋,将黑子放在了她面前。
裴潇:“……”
狐疑的看了眼一本正经的人,她不禁嘀咕,这人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这么幼稚?
拿起黑子落下,裴潇率先开了口:“【血液】是你送岑家那丫头的?”
“适合她。”商霄不动声色的落子,一心二用的回忆着今晚那丫头怎么下的棋。
“适合?”裴潇撇嘴:“在我面前就别玩高深了。”
“这京都适合的人可不少,也没见你一人送一套。”
“只有那一套。”商霄见裴潇落点的位置不对,无声拧眉。
看那丫头下的随意,这会儿到了他手里却觉得不对劲。
“姓商的,你是不是对人小姑娘有意思?”裴潇懒得跟他弯弯绕绕,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
原以为商霄的性子会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却没想到他抬头,眸色直白而幽暗:“是。”
“真的?”裴潇瞬间难掩八卦,往前倾了倾身子:“因为那丫头也是少将?”
“与她是不是少将有什么关系?”
“不是啊?”裴潇有些意外的嘀咕:“我还以为你因为我姐的事,心里对当兵的有不一样的情感呢。”
提到自己的母亲,商霄眸色微暗,却是将所有情绪藏于幽暗如墨的眸子之后。
“她是她,与别人无关。”
裴潇无声观察着他,见他神色冷淡,也没再多说。
当初她母亲的死一直是他心底不能碰的禁忌。
如今他不想提,裴潇也就懂事的跳过这个话题。
“我看那小丫头的意思,你不会还没拿下她吧?”
“不急。”商霄盯着棋盘,一子接一子的落下,分心回答裴潇的话:“她戒备心重,慢慢来。”
裴潇笑了:“也有你搞不定的人。”
“我提前说一声哈,年底我要跟随科考队去南极,归期未定,你若是拖拖拉拉我可来不及参加你的婚礼。”
商霄抬头看了她一眼:“别人去科考,你一个翻译官去做什么?”
商霄冷冰冰的:“给企鹅充当翻译?”
裴潇被他冷到了。
挤出一抹敷衍的笑:“有没有一种可能,科考队不止国内团队?”
她退休没事做,去当个翻译顺便旅个游冒个险长长见识不行?
商霄挑眉,懒洋洋道:“放心,年底来得及。”
裴潇冷哼一声:“给你嘚瑟的。”
“别怪我没提醒你,追女孩子太自信了容易翻车。”
商霄没接话,全身心的投入棋局之中。
脑海中不断回忆岑韵的打法,他凭借自己超乎常人的理解力融会贯通,很快就掌握了精髓。
岑韵的打法看似杂乱无章。
实则每一个落下的位置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
裴潇一开始还算淡定,可棋局过半,她逐渐发现了不对劲。
到最后,裴潇直接骂骂咧咧:“你有病吧!”
“跟谁学的?”
“你这叫下棋?”
“靠!”
在裴潇彻底爆发前,商霄淡定从容的落下最后一子,赢下了这一局。
颇为满意的挑眉,他抬眸,好整以暇的看着气红了脸的裴潇:“承让。”
裴潇:“……”骂人的话在嘴边,就是不知道该从哪儿骂起。
商霄已经站起身,从容淡定的拍了拍手:“这次回来待多久?”
裴潇瞪了他一眼:“下周就走。”
早知道不来了。
憋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