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们，眼泪不受控制，一双眼睛猩红一片。

“对不起……”

她颤抖着嘴唇，沙哑干涸的嗓子只吐出三个字，便泣不成声。

这是她第五次见到雷丽，这五次跨越五年。

雷丽是话剧演员，一生优雅，每一次见面都会将自己收拾的干净优雅。

唯独这一次，她的黑发变得花白，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苍老下去。

秦渠扶着她站在一旁，眼眶猩红发肿。

“傻丫头，这不怪你。”

“这是你师父自己的选择，他一生追求为国奉献，至少……他做到了。”

话到这里，雷丽已经泣不成声。

岑韵看着她哭的红肿的眼睛，心里一块巨石压迫着，说不出一句话。

明明不是这样的。

明明师父可以不用死的。

明明他就要退役了，明明该死的那个人是她……

是她一时大意，没有第一时间搜身。

怪她射击失误，让曲家老大带走了师父。

……

雷丽是过来安葬秦殊淮的。

她没有把他带走，而是选择让他入驻烈士陵园，永守这片黄沙故土。

原本三天前雷丽就要离开，但为了岑韵，她选择留下来，等她醒来后见她一面。

当晚，雷丽被秦渠送回京都。

岑韵醒来之后如同失了灵魂，任由医生怎么折腾，始终目光呆滞的盯着天花板。

商易看不下去，在一旁道：“秦教官肯定不希望你这样。”

“师母更是为了你特意多留三天，就怕你骄傲自负，会把所有过错都推到自己身上。”

“想着留下来开导你。”

“她说了无数遍，这件事压根儿就不怪你，我们都知道，你尽力了。”

“怪敌人太狡猾。”

谁也没想到，曲家老大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活着离开。

他在自己身上带了炸弹，而引爆器却在对面大楼的人手中。

从一开始，他就打算用他一个人的死换整个曲家的死无对证。

然后拖上一群军人为他陪葬。

他步步算计，没谁能想到。

呆滞了好多天的岑韵，听到商易提到雷丽，眼角泪滴滑落。

商易以为她听了进去，却没想到，她能下床的第一天就提交了退役申请。

商易知道这件事时，她已经离开了部队。

商易就是一个岑韵脑，她退役了，他觉得没意思，也跟着退役。

然而，岑韵退役后压根没回京都，商易也是辗转一年才联系上她。

……

重提往事，岑韵说不上心底什么滋味。

只是心口沉沉的发闷，始终有什么重重的压着，喘不过气。

她知道这个突破口在哪，所以这些年一直让商易帮忙动用关系，有曲家的消息就立刻告诉她。

当初的事是她的失误造成了秦殊淮的死亡，如今，哪怕已经退役，也要想尽办法给他一个交代才是。

商霄低头看着她因为用力拽紧而渗出血液的手，良久沉默。

对于岑韵的过往，他略知一二。

原本是想试探她，事到如今是否已经打开心结，愿意放下过去。

却没想到，这丫头将当初的一切都对他和盘托出。

看着她努力假装平静的脸，商霄心头密密麻麻的疼，滋味万千。

岑韵吸了吸鼻子，扭头看他：“这件事我藏了很多年，没想到第一次开口，竟然是告诉了你。”

岑老爷子和岑?明里暗里试探过很多次，每次话到嘴边，她心口抽着疼，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这些年一个人背负着这一切，说不累是假的。

可累，也是她活该。

商霄眸色温柔的凝视着女孩儿，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将人拉入怀中。

他哄小孩似的轻拍着她的后背，沉嗓开口：“是我的荣幸。”

“你能说出来，至少算是过了一关。”

“没完。”岑韵盯着商霄，固执又倔犟：“在曲家伏法、北缅势力被灭之前，这一切就不算完。”

商霄看着她倔犟面容下的委屈和执拗，满目心疼的将她揽入怀中。

大手轻拍着女孩儿肩膀，男人嗓音低沉蛊惑：“我信你，岑少将想做的就没有做不到的。”

“那，现在先闭上眼睛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才有力气去做想做的事，嗯？”

他的声音仿佛有一股魔力，不疾不徐的声响带着喉结声带震动的声音，让她一颗残破的心得以甘霖，逐渐平静……

第97章 ：不解释我可就要造谣了

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