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脖颈,越发咬牙切齿。
牧俞眸色复杂的盯着她,神色晦暗:“你……还好吧?”
岑韵从床上下来,动了动身子,点头:“还不错。”
别看牧俞揍她揍的狠,不过是些皮外伤罢了。
唯一疼的是脖颈,亨利那一脚她差点就看到她太奶奶了。
习惯性整理衣服,岑韵抬眸,却撞入牧俞晦暗闪躲的眸色之中。
神色微顿,她挑了挑眉:“有话就说。”
牧俞眼底情绪翻涌,似有万语千言卡在心口。
可最后只化作一句哽咽:“谢谢你还愿意信任我。”
他这次的任务早已经是孑然一身的逆水行舟。
一个刚因为自身素质而被降级处罚逃离出境的人。
无论在谁看来,都不是值得信任的对象。
昨晚,岑韵出现在他房间的那一刻,牧俞几乎整个人都是麻的。
看到岑韵的面庞,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直到岑韵嗓音坚定开了口:“陆军上校牧俞听令。”
时隔多月。
再次听到昔日战友连军衔带名字的喊自己,牧俞几乎泪目。
瞳孔颤抖着从床上跳下来,恭敬行了一个军礼:“到!”
岑韵脸色还有些苍白,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坚定坦然:“我遇到了危险,需要你的配合。”
“你可以选择是否执行任务。”
“我愿意!”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牧俞瞳孔闪烁着泪花,紧紧的盯着岑韵。
眼底是难以掩饰的欣喜和激动,还带着几分不真实的自我怀疑。
得到牧俞的回答,岑韵平静的面容下,却是狠狠松了口气的庆幸。
她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当即颤抖着腿走过去坐了下来。
开口第一句话却是问道:“有解药吗?”
玛德,给她下迷药。
回头逮住亨利那王八蛋非得扒他皮不可。
在她内心骂骂咧咧的同时,牧俞已经慌慌忙忙的跑去一旁,端了个盒子急急忙忙跑了回来。
然后从里面取出一根自带药水的注射器打开。
他下意识想给岑韵注射,但手伸到一半,想到什么,突然僵住动作。
把注射器递给了岑韵。
岑韵抬手接过的瞬间,牧俞绷紧了神经,紧张的盯着岑韵。
生怕她会不信任自己。
却没想到,她接过注射器看也没看一眼。
拿着注射器递到嘴边,张嘴咬住针帽,眼睛都不眨的扎进了自己手臂。
快速推完所有药剂,岑韵把注射器一扔,全程淡定。
牧俞盯着她一系列干脆利落的动作,喉咙发涩。
久久才艰难开口:“你就这么信任我吗?”
解药注射进去,岑韵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紧绷的肌肉和神经正在缓缓变得松弛。
她吐了口气,头也不抬:“我平等信任我的每一个队友。”
对岑韵来说,队友是在战火之中,那个唯一能救彼此于水火之中的人。
她信任的不是牧俞这个人,而是牧俞的身份。
几个月前她的确与牧俞闹了不愉快,但对岑韵来说,那是各人小义。
而此时此刻,他们所面对的是崖城无辜百姓的安危,是关乎国家名誉的大义。
小义是人性,而大义是血性。
军人是人,人性难控是真。
军人有血,血性长存亦是真。
牧俞既然选择了从小义中跳脱,孤身一人来到崖城。
就证明,他心底还有军人的大义。
就目前来看,岑韵愿意信他。
岑韵所表现出来的洒脱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垂在了牧俞心头。
他盯着岑韵,良久,眼眶微红:“谢谢。”
谢谢她与商霄当初对他的手下留情。
给了他一条可以回头的路。
时至今日,牧俞不得不承认。
正因为当初商霄和岑韵没有选择当场对外公开上面对他的处罚,给他留了最后一丝尊严。
才有了他“戴罪立功”的机会。
当时他回到津城时,原本已经做好了会被商霄和岑韵报复无处可留的准备。
他清楚,以岑韵和商霄的势利和手段。
想让他身败名裂滚出军队,且在国内寸步难行完全是轻而易举。
然而,他却发现,并没有人知道他犯错降职,也没有人特意为难他。
他唯一的损失就是军衔降了一级。
甚至在京都军区对外公开自己手下那五名队员的惩罚时,并没有提及他的名字。
给他留足了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