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这种感觉，好像半夜里，一脸雪白的僵尸忽然蹦到自己床前那么激动人心。

\t展昭双手捧着从白玉堂手里接过的菜单，眉头深锁，指指点点：“这个这个这个……诶，我要了几个菜了？”

\t“十四个。”老李笑开了花，人似乎也膨胀了不止几倍。

\t“十四个太不吉利了，再来四个，凑个吉利数。”满意地把菜单交给了公孙策。

\t包拯以猛虎落地之势揪住了公孙的袖子，哽咽地说：“念在你我共事一场的情分上，手下留情。”

\t公孙策给他一个“你放心”的笑容，他气定神闲，细细看来，把菜单一合，道：“把最贵的依序上来就行了。”

\t瞬间冻结，包拯只能在心里偷偷啜泣：人情似纸张张薄，我冤枉啊～～～六月飞霜啊，不，六月下雹子啊～～～

\t“哎，老李，有酒没有？”白玉堂高声问，有肴无酒，人生怎么圆满呢。

\t“小店只有汾酒。”

\t“先上一坛吧。”

\t“老李有席子么。”展昭忽然问。

\t“要席子干嘛？”

\t“万一有只老鼠醉死在酒缸里，就让他在这儿自生自灭吧，死了席子一裹就地埋了。方便。”

\t安静……白玉堂从鼻子里重重出了一口气。

\t“猫你是不是没朋友。”

\t然后展昭用一掌虎虎生风的蛟龙入海结束了这次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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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菜一道道上来，摆满了一桌的鲜香弥漫，但是有些地方，就是无比适合滚俩骷髅头出来，不然，似乎缺了什么，总让人遗憾怅惘。

\t“不错吧，我可是几经辛苦，历经磨难，唔……”包拯正打算深情并茂地痛陈一锅羊肉引发的冒险，被公孙策一筷子羊杂碎堵住了嘴。

\t酒过三巡，黯淡的月亮也升起了，更衬着周围景致阴森恐怖。

\t“你这儿只卖羊肉？”醉眼朦胧的白玉堂问。

\t“我只认得养羊的人。”老李点点头

\t“你在这里开店除了包拯这种满开封撒丫子乱跑的，还有谁会来。”

\t“这里环境清幽，又有野趣，我也想不明白怎么就没客人上门。”

\t四人沉默了，你这种鸟不拉屎，阴风阵阵，杀人弃尸的首选之地有谁会来。但这句话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只能不断在脑中共鸣，你不明白，但我们明白。

\t忽然随风飘来一瓣桃花，黑夜里一抹粉红，有些诡异的美丽。桃花在展昭身后打了两个转，落到他的头顶。

\t白玉堂双眼迷离，伸出两指摸索着展昭的头发，夹过桃花放在手心。

\t展昭刚想说声多谢，却见白玉堂直勾勾地看着桃花，并且出于某种只有他自己才能理解的原因，慢动作嘟起了嘴，展昭的眼角又跳了起来，他知道白玉堂要干嘛，但是他非常不想看到这一幕。

\t“咳……”展昭不知该做何反应，清清嗓子，“哪儿来的桃花。”

\t“这儿不远有个明月寺，寺里寺外种了不少桃花。不过说来也怪，我记得我小时候，那儿的桃花明明是白的，这两年却变成红的了。”老李望着远方若有所思。

\t“扑”一坨晶莹的口水落在了桃花上，花瓣有些难以置信地轻轻颤动着。

\t赶快闭上眼睛许个愿。白玉堂两爪合十。展昭无力地叹了口气，都这么大了，估计以形补形也不管用了。但还是把泡椒羊脑不动声色地移到了白玉堂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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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公孙策顺着老李远望的方向，月光下果然有寺庙高高翘起的檐角剪影。

\t“明月送僧归古寺，嗯……我记得卷案里写着，这庙好像是庞籍出钱盖的。”他闲闲一句，惊掉一桌下巴。

\t“庞籍？？那个一毛不拔的老公鸡？？”

\t工部尚书侯乃谦是庞籍的门生，所以大小工程庞籍总爱插一腿，捞点油水。亲自出钱倒是破天荒头一次，庞籍一般的习惯是挥霍国库的钱，让百姓哭去吧。

\t“有什么猫腻？”展昭转头问包拯。

\t“我哪知道，这庙都几十年了，那时候我还开裆裤呢。”包拯不满地对众人明显失望的眼神撇嘴，为什么庞籍的事要来问他，庞籍又不是他儿子。

\t“难道，莫非，莫非，难道，也许，可能……”

\t“有……话就放。”

\t“难道你们不觉得，这和近来的传言有些关联么。也许桃花树那下面……”白玉堂神秘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