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霁府的嫡女,霁月。而将你关了进来的,则是新上任的大理寺卿,霁月的青梅竹马谢文初。”
付奕杰的声音缓慢的回着,一字一字犹如一道道惊雷一般,将张业吓得软瘫在地。
眼神恍惚,原来如此……霁府有位艳冠京城的女儿,张业这等风流子弟,自然是知晓的,还以为是自己运气不好,从未见过。
却不想,自己早已惹了这恶毒的女人。
心中暗恨自己鲁莽,没打探清楚就痛下杀手。如今深陷牢狱…“都怪这个女人,若不是她,我怎会受此屈辱!”
付奕杰暗恨这该死的蠢货,如此狂妄鲁莽!
若不是张业其父涉及了自己的谋划,怎会为了这等蠢货,半夜冒着风险,来这牢狱一遭。
定然是派上两个衙役,直接将人送上黄泉路,以免后患。
眼眸泛着幽光,阴狠至极…
暗暗捏着手心,将怒意隐忍下去。
“如今整个京城都在传言,堂堂相府要谋杀霁府的姑娘。表兄,还是好好在这里待上一阵,我还得先到霁府拜访请罪,再等流言平息后,才能来接表兄出狱呢。”
张业一听,还要在这里待上些时日,吓得不行,慌忙站起身拒绝
“不不不,阿杰,你快想想办法,将我带出去。这里太可怕了,除了蛇虫鼠蚁,恶臭熏天。那……那衙役审犯人也是格外的狠烈。我实在待不下去了!”
虽然自己还没有被刑审过,可一声高过一声的凄惨叫喊声,光是听着就让人胆寒
付奕杰见此,随和的浓眉微挑,在昏暗的斗篷下,怪异玩味的欣赏着张业的苦苦哀求。仿佛是渺小的蝼蚁,只要自己轻轻一捏,脆弱得马上就能死去。
嘴角邪气的隐隐上扬,真是让人觉得有成就感啊…这世上的人,都应该学会乖乖的臣服才对。
阴暗的一面,不为人知。反而是如同温和儒雅的圣人一般,惋惜的摇摇头,十分无奈
“表兄身在牢狱,我同家人都非常担忧你的安危,才冒着相府被卷入的危险,来探望一二。可是……如今我们确实没有办法将你救出来”
张业听及此,内心感动不已,如今锒铛入狱,自己也大概知道比事棘手,若是平常的人家,大有当做弃子放弃不管的。可如今,有自己一家人能来看看自己已是欣慰有了希望。
可却听说不能将自己救出去,也是莫名其妙的“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之子,又有阿杰你这个相府嫡子,为何不能将我救出?”
付奕杰心中不由的一声嗤笑,又带着些许因为恐惧而无奈的低声开口“你可知,这里是权刑狱?!”
张业虽还不明白,但见付奕杰一人之下的相府嫡子都害怕,一时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回想起那些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大概猜测会是非同一般的牢狱,一时吓得有些胆寒,赶紧害怕的摇摇头“不…不知道!”
付奕杰见此,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环顾四下安静无人,这才又惊讶的看着张业,凑近耳语
“那你可知道…鹤语?”
光是一听这名字,就令本就被环境烘托的胆颤的张业,瞪大了眼,瞬间成了结巴
“鹤…鹤语?!那个白无常?”
这下是真的想要将张业给吓死,震惊的看着付奕杰认同的点点头,刚站好的人,颓然一滑,无力的坐在地上。
鹤语,那个变态酷吏!历朝历代都有酷吏,这种人不讲人情世故,不仅手法残忍,对于越是世家贵族,盘根错节的惩戒办法就越重。
传闻罪犯在他手中逃生的,微乎其微…且大多都是皇亲国戚,又确无罪证的好人,才能得以脱身。
张业愣愣的坐着,反观自己…一介七品监察御史之子,连霁府都不能比,如何能同皇室一般?!更何况,自己确实在大庭广众之下起了杀心。
手中的拳头暗暗捏紧,都怪这该死的霁月,从不表露自己的身份,若是早知晓对方身份高贵,又如何能犯这等低级的错误。
眼神阴暗至极,心里虽然已经将对方千刀万剐,可也只能气急败坏道
“这个该死的毒妇!”
忽而又想到了什么,满是泥泞的手突然抓住付奕杰“可是阿杰,我还是相府的表亲呀?!”
真是恬不知耻,暗叹自己怎会有如此蠢笨的亲戚!付奕杰心中决定,还是不要将这该死的放出来为好,免得继续玷污了我相府门庭!
付奕杰面上一脸为难,淡笑着,不经意的甩开了张业的脏手“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