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映棠手里握着那个人给的牌子,上面一颗印有一颗金灿灿的楷体“朝”字。
贵宾席里的装横用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无法形容的,设计这儿的人应该是个看淡世事沧桑,内心沉稳且成熟之人。讲真,与其说这儿是贵宾席,倒不如说是个十分适合休息看戏的好地处。
朝向戏台子的那一面延伸出一个看台,檀木制的护栏,上面雕刻着凤凰图案,整体稍显稀疏,也算不得华丽,到却淡里透着淡里透靓,分外的使人眼前一亮。
白映棠倚在护栏上,俯瞰着整个锦华堂的一楼,二楼看戏的确是个新鲜事,总之一个字“爽”。
苏三(白)啊三郎,你我在关王庙一别,不想也有今日。
王金龙(白)是呀。哦,提起那关王庙之事,倒叫我好笑。
苏三(白)却是为何?
王金龙(白)想当初在关王庙,你见了那周仓的神像,就吓得那样哦嘚嘚嘚……
苏三(白)嗯,周仓老爷那样威严,谁人不怕?不但周仓老爷,我怕的人儿还多呢!
王金龙(白)还怕哪个?
苏三(白)那日在公堂之上,那位都天大人,坐在上面,昂然不动,把那惊堂木儿一拍,说道:“哦——唗!”哎呀呀,倒吓了我一身的冷汗呢!
王金龙(白)嗳,有道是官身不自由。公堂之上,喏,我怎能失了这按院的官体呀!
苏三(白)是啊!我看你在监中逃走之时,你那官体,却也着实地不小啊。
王金龙(白)哎呀呀,你看,这都是那刘大人……
没错,这曲儿就是那首《玉堂春》,虽然前半段都没听着,也已经接近了尾声,但还是让她被这活灵活现、惟妙惟肖的表演深深地吸引住了。
潘必正、刘秉义(同白)开门来,开门来!
王金龙(白)外面何人叫门?
刘秉义(白)是司里。
潘必正(白)刘大人他又来巡查来了!
王金龙(白)哎呀!今日恕不奉陪,我又要装疯逃走了。
(王金龙、苏三相偕同下。)
潘必正、刘秉义(同笑)哈哈哈!
(潘必正、刘秉义同下。)
戏终了,哎!华丽蛰伏的剧情在脑子里久久不能溃退,让人回味无穷。
顿时,整个戏堂子里呀,顿时想起了轰雷般的掌声。
朝歌扮得苏三可真是精彩绝伦,但相比起他那日扮的虞姬,还是略显逊色。
这回可没有人在旁边告诉她台上的角儿都是谁扮演的,但对于她,无非只是稍擦亮眼睛的事,光只看演技和唱功就能辨识哪个是朝歌,就算仅听过一次他唱的戏,每一个动作,每一段唱腔,是变不了味的,大概也是认为唱得最好,技艺最精湛的就是他。
白映棠意犹未尽,秉着热潮赶紧起身拍手叫好:“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好,实在是好!”
她这放荡的一嗓子下去,属实是太过另类,引起许多人的注意了。朝歌也朝她那望去,只是对视一眼,便露出了有些惊讶的神情,但被朝歌脸上的粉墨遮掩住了。
朝歌匆忙地下了台,也不知是怎么个回事?
仅仅只是相视一眼,却也让白映棠窃喜了许久。她没有离开这房间,而是在看台那儿停留了好一会儿,还想等等看朝歌会不会再出场。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全楼上下几乎一半的人都走了,估计暂时是没了,还是先回去研究案情吧,哦,还有那该死的罚抄。
她拿起自己放在椅子上的书包,正准备离开之际,门被打开了。是前两天还见过的那位楚先生,他左手抱着自己的黑色大衣,对同在厢子里的白映棠不屑一顾。
因为他上次强行介入案件,对她有了些许不好的印象,也不问他怎么进入这房里的,直接绕过向着门外跨去。
楚跃安先是将自己的黑色大衣扔到椅子上,随即右手扯住她的衣领,迎门一脚便将敞着的门关上了。
俩人双双对视,那气场谁也不亚于谁,眼神锐利的像随时准备扑上去狠狠咬住猎物的猎豹。
楚跃安先开口道,“省一学校的案子是由你来负责吧,”看了下她身上的学生装扮,“看来你所想到的办法就是装作学生,揪出犯人。巡捕房最近来了个女助手,这件事还没传开,你是让那个女助手帮你打掩护伪装成你,好让其他人放松警惕,毕竟你也是个难缠的人物。而最大的理由其实是……”
“心知肚明的事就不用说了。”白映棠出声打断他的话。“还有你口袋里是有什么东西要拿给我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