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临近黄昏了,倦鸟已要归巢,但为了生活而奔波的人们还是那样忙碌。
即使薛探长给她放了一月的假期,她也仍然忙得不可开交,这几个月父亲去出差了,估计是去和那群老头子争抢领土了。这军阀虽然还不是她的,但为了父亲,也要好好经营下去,使白家更加繁荣昌盛起来。
她独自一人待在府中的书房中,这是她父亲、爷爷常用来了办公的地方,四面都是书架,除了左侧那面是白映棠的推理小说,其余的都是资料。
白映棠正为了手边的公务忙着,正手忙脚乱之时,桌上的电话响了,那“叮铃铃”的铃声惹得她烦躁不已,粗暴地拿起来接听:“什么事。”
对面的人竟是楚跃安,也不清楚他是怎么弄到她家电话的,但他很着急的让她赶紧到他家去,也不知道是干什么怎么急匆匆的。不过他提出了个让她很心动的条件,便立马答应下来了。
她刚准备将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披上时,耳边穿来了母亲的叫唤声,隔着几堵墙,有些听不大清楚,好像是有事。
叫了好几声,最终白映棠还是走去了,但有些许不耐烦。
走进母亲房间里,里面飘着香水味儿,母亲坐在镜子前,优雅地将刘海撩起来,让人不禁想起那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那精致的脸蛋,明明已经五十多岁了,但岁月好似偏袒着她,没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还加精了一些。
“映棠,来,帮我看看我的鬓发,要是有白发,就拔掉。”
原来母亲是想让她帮她拔掉那儿比较明显的白发。
白映棠有些愣住了,暗道:妈她怎么可能会有白发。
她拨开那有些发黄的头发,竟发现了五六根白发。
她的心脏轻颤了下,不禁心疼起来。
母亲催促着她。
白映棠的食指和拇指捏住白发,用力一拔,想让母亲头皮少受点刺激。她的心一直在怦怦怦地跳,却只拔下来两根。
母亲接过那“岁月的赠礼”,皱着眉,“这些白头发好明显,看着好丑。”
白映棠眼眶有些发酸,故意对她开玩笑道,“你把头发都染白不就行了?”
母亲噗哧一笑,照着镜子再端详了会儿自己的秀发后,嘱咐她办完事赶紧会来。
她还把她当小朋友呢,明明她才是小朋友呐。
楚辞府
在上个案子中,她因为昏迷被楚跃安捡到带到他府上,所以有来过一次就相对熟悉一些。府里没几个下人,空落落的大院只有几树梨花相伴。
那梨花养娇嫩,只是颜色有些单调。
还是海棠花好看。
白映棠是这样觉得的。
她隐隐约约看见正厅有几个人的身影,那抹红色长衫,身子单薄瘦弱的应该就是楚跃安。
她蹑手蹑脚的穿过院子,避免踢到石子或踩到杂草什么的发出声响,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躲到正厅的门外,小心地探了探里面,除了楚跃安,其余的四个人都是自己的手下。
她窃听他们之间的对话,不过他们都只是僵持着,大眼瞪小眼,没有交流。
楚跃安生来就一副娇美人的模样,身子骨也没那么高大伟岸,总是给人一种冰山美人的印象,那灵动的眼睛也带着丝娇媚。他虽然没这几个警官强壮,但气势上可并不比他们弱,这眼神交流仿佛快擦出了什么火花,下一秒估计就要大打出手了吧。
他无意间瞟见在门外窥视着的白映棠,不顾面前的形势就朝着她出声:“白长官,Helpme”
那四个警官原以为这楚跃安不过是在狐假虎威,吓唬他们罢了,都讥笑着他。
“Why?”
然,他们下一秒就听见了这如此熟悉的声音,那四个警官不禁虎躯一震,感到后怕。白映棠就跟个散步一样,慢悠悠地走进来,丝毫不客气地坐在最中间的椅子上。
他们赶紧朝她鞠躬,“白,白长官!”喊完后也没有站起来,因为她还没有命令他们站起来。
楚跃安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幽怨,死死的盯着那四个警官,向她控告:“白映棠……”
“闭嘴,姓楚的,凭你这低贱的身份也敢喊白长官的名讳!”黄警官虽然仍躬着身子不敢站直,但还是不满朝大吼。
白映棠揉了揉太阳穴,没有偏向谁,“咳”了一声,示意楚跃安继续。
“他们诬蔑我:将莫须有的罪名冠在我头上,说我多次阻挠白映棠你办案。”
“你!”黄警官努力压抑心中的怒火,还保持着鞠躬的姿势,不过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