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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扉间那结实精悍的身躯上,满满当当的伤痕纹路的时候。
他问,扉间就说。
说到最严重那几处伤疤时,他问扉间:“当时二叔你痛不痛?”
扉间愣了一下,仔细回想着,良久才回答:“当时……不痛吧?我没有意识了,后面醒来已经有人给我处理过了,也不是很痛。”
他听着,密密麻麻的心疼过后,是简简单单的誓言。
他不会再让扉间受到来自任何人的伤害,无论是谁,谁都不行!
从前,他只知道痛,现在,他彻底知道了到底能有多痛。
一股久违的心疼来势汹汹地占据了他整个胸腔,随着心脏一紧一缩间,循着血液的轨迹流遍全身。
一种比现在遍布全身的肉体疼痛更加难受的感觉笼罩住他的心神,让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慢慢压下来。
他不由得在记忆中回想起扉间那坚实的胸膛和挺拔的脊背,怀揣着一种虔诚的心态,一寸寸描摹过那身代表了痛苦与荣耀的伤疤。
他又不由得想,在他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前,在战场上为了活下去拼上性命的扉间,在重伤濒死时,会不会有那么一丝丝对死亡的恐惧。
应该不会吧……毕竟他家二叔是那样一个为了保护后辈,只身赴死的人。
但是……他并不想扉间这样。
他宁愿扉间心里存留着对死亡的恐惧。
只可惜他没有立场,也没有意愿去改变扉间坚持的任何东西。
反而每次看到扉间在成功研究出一个新的忍术,眼中那晶亮的光芒时。
他就会想着,无论扉间想做什么,他都会拼上性命也要让扉间能够一直做下去。
没办法,谁让他喜欢上的,爱上的,是这么一个将责任视为己任的男人呢……反正这辈子是被他吃定了。
这么想着,柏青突然再次勾了勾唇角。
紫色的须佐能乎突然破碎,温暖的光芒从天空中射下,照入柏青的眼眸里。
躺在血泊中的青年下意识地眯了眯眸子。
左眼的紫色缓缓淡了下去,勾玉旋转着散开,变回了正常时的黑眸。
他的右眼在扉间将邪神像彻底摧毁时就变回了黑眸。
不过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到,两只眼睛的颜色已经不太一样了。
柏青的眸瞳是如星空般深邃无垠的漆色,左眼没有变,但是右眼里的黑色已经淡了许多,几乎变成了灰色。
只不过,现在的柏青还没感觉到。
他只是面色苍白地躺着,并不遵从身体本能的反应蜷缩起来,而是伸展开手脚,任由那宛若心窒的感觉在全身上下流窜,愈演愈烈。
他曾说过,扉间的红眸,就是他的太阳。
那现在天上夺目的红日,是否也可以认为……是扉间正在看着他呢?
他深陷于一种近乎祈祷与庆幸的情绪中,眼眸一错不错地看着那漫天的光芒。
并不算滚烫的红光似是要将他的身躯点燃,恍惚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真的燃烧起来。
烧起的火焰仿佛要将那全身的异样烙印在血肉里,铭刻到骨骼上,揉碎了与全身的细胞烧到一处,永远无法忘怀。
幸好……现在躺在这里的人,是他……
我也算……没有违背我的誓言吧……
几乎是那漫天紫光消散的一瞬间,忍者学校里的小白龙就反应过来。
它见须佐能乎被收回,瞬间便如离弦之箭一般从校门口冲出,直朝柏青所在的位置飞行。
但是……有人比它更快。
柏青只感觉眼前一花,一个高大的身影骤然挡去了火红的太阳。
他竟一时之间没能看清楚来人的面容,但是他却没有一刻怀疑来人的身份。
无论是装束,还是身形,那种深入灵魂里的熟悉感从来不会出错。
他的目光从男人欣长的腿逡巡着往上,掠过那身蓝色的战甲,和白色的毛领子,最后看向男人的面容。
不知为何,他却始终看不清楚。
随后他放弃了,稍微低下一点视角,看男人肩上白得耀眼的毛皮领子。
心里紧绷的一块地方忽然就松开了,强撑的精神一松懈,如浪潮般席卷而来的疲惫瞬间淹没了他整个人。
一直以来,连分身传回消息也没能抚平的担忧,在看到男人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悄然无声消失了。
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