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应该是我第一次找何大河谈公事。
在此之前我们分工明确,他是个信得过的人,至少在当初我是百分百信任他的。这些年在公司他做的非常出色,为此老严还专门表扬过我,说会用人也是一种本领。但老严还有下一句,老头让我留个心眼,不仅仅要会利用人,还要提防着不被别人利用。
显然我没什么心眼,我也不想成为像老严那样的人。有的人努力奋斗为的是能让自己过上好的日子,对于他们而言,好的日子不过是好的食物,好的代步工具或者舒适的住宅。在外头有面子,在家里有一个美丽的妻子给你打理好起居,简直完美。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未曾拥有时,你狂热的追逐,当拥有了你又千方百计的想着更好的食物、更牛逼的代步工具,更美丽并且年轻的姑娘。
可这些都不代表老严,我也不知道怎样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这是个没有生活的老头,五十多岁的人了,整天世界各地的飞,总是在头等舱里昏昏睡去,总是在谈判的间隙用几块饼干来打发自己的肠胃。不知道的都会觉得这个拼命的老先生背了一屁股的债,又或者摊上了个爱赌博的儿子。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何大河端着咖啡走进我的办公室。
我的办公室属于一个摆设,来这的次数远不及去娄子会所次数的百分之一。何大河也极少来我们这层,一来是我基本不在这,更关键的是这是人力资源和财务的楼层,特蕾莎常年盘踞与此,多少有些尴尬。毕竟特蕾莎当年追他的事,公司上下人尽皆知,长期占据着公司八卦排行版的榜首位置。
何大河皱着眉听完我的收购计划,就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这真的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原本以为会有一场关于重大商业决策的磋商,说不定还会起点小冲突,甩几个臭脸,骂几句脏话,我在摔个烟灰缸什么的。谁想到何大河这么容易的就同意了,这让我很诧异。
“你就没点不同意见啥的?”
“没意见,你都决定的事情我能有什么意见。”
“这不是找你来商量嘛……”
“我还不了解你,你如果今天说是因为外面糟了桃花劫,那估计能找我商量,也不会在这,估计这会正坐在我办公室的沙发上发牢骚呢。这百年不遇的跟我谈公事,上来就是大手笔的收购,你要是没点决心,不至于。”
“那你是答应了?”
“我照做就是了,虽然你带着私心,但项目确实是个不错的项目。”
我们二人终究没有更多的就这个提案讨论下去,出奇的顺利。
春天悄然而至,在上海这个四季不鲜明的城市,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整个冬天就这么被我忽略着的渡过。春节的时候老严在家里吃了年夜饭,破天荒的把他珍藏的好久从地窖里挖了出来。家里走得近的亲戚不多,大家分着喝了些,便凑在一起聊国际经济形势,年年如此。每当这个时候我就靠在沙发的角落打瞌睡。
是我把并购想简单了,我原以为买公司和超市买菜没有什么区别,一手交钱一手交公司大门钥匙。没想到我们却花了整整一个冬天去跟进这件事情,直到春天的流感开始在上海肆虐的时节,我们才真正的接近了尾声。
这次的并购案,让我重新认识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何大河,他的能力自不用说,从头到尾无论是大数据的分析,还是时机的把握,都堪称商战教科书。得亏是他,如果让我来操作,估计要不了三天我整个人就崩溃了。
但我要说的这个人,是白辰浩!白起这家伙以前总是以一种玩世不恭的形象混迹在我们的圈子里。说实话F4里的人,也包括我,都对这个血统不纯正的富二代保持着一些距离。四人中,娄子和我走的最近,煤球是娄子早年一起玩的时候结交的哥们,而白起则是煤球的朋友,说起来这些年他帮煤球在金融圈子里捞了不少钱。
但煤球和白起的关系也并非那么铁,他俩更多的是某种利益的联谊,平时基本玩不到一起去。
咱们四个无论是泡吧还是泡妞都风格迥异,比如娄子喜欢掀人老底,什么他都得知道,占有欲特别强。而煤球则就是典型的东北老爷们,简单粗暴,就喜欢网红脸加D罩杯,还经常跟我们吹嘘,说他这双手开过光,甭管什么姑娘,只要往人胸口一模,就知道这姑娘先前被多少人摸过。倒是白起,怎么说呢,这个人好像没什么感情,属于专搞一夜情的那种夜场小情兽。
这次的收购能成功,白起功不可没,星锐的股票被他搞的一塌糊涂。我对金融和股市是个白痴,我反正想不出来他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方法能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