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学会这件事情上,江婷是动了脑筋的,只能说两人都不是平常角色。如果换做我,看到这种请柬肯定就会自乱阵脚,然后傻乎乎的去问何大河,比如这个傅全是谁?又比如这个同学会都有哪些人等等。
江婷就聪明多了,开始的时候,她确实也慌乱过,但在从我这一无所获后,这个女人冷静的可怕。先是顺着请柬上的地址,打电话去了这家餐厅,询问了下周的访客安排。餐厅的答案是并没有一个叫傅全的人来预订过。
江婷的怀疑是有根据的,第一是请柬的时间。这就接近年关了,在这个时间节点上搞同学会有些奇怪。毕竟大家这会都张罗着回家过年,现在搞什么同学会,很难凑齐人。江婷以前在学校不是没当过干部,这类的活动也遇到过不少,加上毕业后也一直都从事人事这一块,对活动的时间周期这块特别敏感。
聚会的黄金时间一般都会放在开春或者立秋,再具体点,其实以五月和十月为最佳。另外一个疑点,就是何大河一直与大学的同学没有什么来往,加上他出事之后这几年几乎是销声匿迹,突然凭空出现个叫傅全的老同学,这是怎么找上他的?又是通过什么渠道给他送来的请柬?
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女人,虽然她也没有神话到遇事不慌的大神级别,但却能快速的稳定自己的情绪,并冷静的分析,让你不得不佩服。
江婷也清楚的很,要想让这件事过去,最好的方法就是冷处理,当从没看见过这个请柬,就让它烂在抽屉里。每天回来该干嘛还是干嘛,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倒是何大河绷不住了,自己提了这件事。
江婷笑着倒过来一杯温水,让何大河赶紧把药吃了。说自己印象里好像没有傅全这个人,会不会是自己离杭后那几年新来的同学?否则怎么可能只邀请了何大河而没有邀请自己。
何大河愣了一下,接过杯子把药吃了,然后说这种同学会去了也没多大意思。江婷就在一旁笑着看他,也不说话。
其实在与何大河交往的这些日子里,江婷过的并不算开心。一来是何大河对自己还未完全消除怀疑态度,这点江婷多少可以理解。自己随机应变编出来的那些故事确实有些牵强,何大河半信半疑属于正常范围。江婷心里也很清楚,让他何大河放下心中的桎梏与自己在一起需要一个理由,至于这个理由是什么并不那么重要,她也能看的出来何大河对自己是存在那么一点好感的。
最关键的是第二点,何大河融不进江婷的圈子。何大河每天的作息非常规律,除了上班下班就是去骑单车,碰上下雨天就会在家里看点财经新闻或者跟江婷去看场电影。何大河这半年的应酬少了不少,二人世界的机会多了,但感情说白了一直在原地踏步。两人好了这么些时日,江婷几乎完全顺着何大河的习惯,推掉了所有的朋友邀约和聚会,因为何大河不爱去,江婷的那些姐妹也常抱怨,说江婷为了个男人真是连姐妹也不要了。
女人圈里总是不乏风言风语,一来二去都传开了,何大河的坏话接踵而来,还有些姐妹会专门打电话过来劝江婷,说这种男人根本就不是真的爱你,他就是个直男癌!江婷回复她们说你们不了解何大河。江婷选择理解,毕竟何大河受过创伤,从江婷认识他那天起,他就是一个不那么合群的人。
理解与包容是件十分辛苦的事情,江婷也不是第一次感觉到心累。但是她把这一切都推到了占小满头上,她觉得就是因为占小满的原因,所以才让自己终日提心吊胆。
江婷的那些朋友没少给她出过馊主意,比如奉子成婚这种狗血的套路。让江婷在避孕上面坐坐文章,在安全套上扎几个洞,伪造一场意外,把婚结了什么烦恼都没了,就算到时候男方反悔,分手也会变成件特别麻烦的事情。
江婷也考虑过,但她还是没有这么做,她觉得自己可以为了何大河去负天下人,可自己对何大河的爱是纯粹的,借腹逼婚这种事情她做不出来,而且也没有什么意义,她不想挑战人性。
江婷与何大河的关系一直保持这一种默契,不退步也没多少进步。两个人没有矛盾,也没有争吵,用何大河的原话说这是一种很多人都向往的轻松互补型的关系。
然后这一层关系终将被打破,而打破这层关系的人就是占小满。
占小满在恢复了一部分记忆之前是个女王,恢复之后她又用一种惹人怜爱的状态出现在我的视野里。现在的她是怯懦的,她的怯懦更直观的表现在对何大河的感情上。
占小满不久前问过我关于何大河的事情,确切的说是何大河爽约之后人间蒸发的事情。问我这些年何大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