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时候我第一首会背的诗就是陆游的《咏梅》: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记得幼年老严没事的时候就会让我背这首诗,说男儿必如梅,要有风骨,傲寒不惧,方才能屹立群芳而不凋。以前我不懂,其实我现在也没完全懂,以前背诗就只是当个任务去做,长大了也没功夫在去研究诗词歌赋,需要我们忙碌的事情太多了,大家都活的通俗,故作高深的人都已经饿死大半了。
知道占小满双脚血肉模糊的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脑海里浮现的居然是这首诗!她不经意间完成了一个壮举,可谓星夜兼程,徒步穿越了一座山,我竟然有种莫名的感动和由衷的佩服。这傲骨不是每个人都具备的,不仅仅是因为她走的路,更是她告诉我自己刚刚拒绝了一个上亿元的卖身契。
这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姑娘,她咬着牙看着我用二锅头给她磨破的伤口冲洗消毒,我的手都在颤抖,我看着都疼。可她始终未发出一声嚎叫,我说你要是疼你就叫出来吧,别绷着了。她摇摇头说,还好!眼泪却从眼眶里不争气的滑落。
冲洗好后,我拿过冰袋给她冰敷,说这还得去医院处理,否则发炎很麻烦。她说太累了,明天再说吧,并让我在旁边陪她说说话。
我发自肺腑的说,这个瞬间我愿意为眼前这个女人去死!无论是出于爱情还是出于友情,我觉得哪种身份的存在,都值得我为她这么做。
“老严也太过分了,送一下怎么了!”
“主要是我当时摆酷,其实出来后我就后悔了,山里手机也没信号,再回去未免过于丢脸。”
我把占小满背到床上,她很快就睡着了,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我内心五味杂陈。我要找江婷算账,是的,我必须这么干,不能由这她这么祸害占小满,简直没完没了了,而且一次比一次过分,最主要这次居然搞到我严肃头上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杀气腾腾的来到宏创,冲进江婷的办公室,江婷看我怒目圆睁的样子倒是显得很淡定,她端起桌上的咖啡,靠在转椅上看着我说:“严总,有何贵干啊?”
“你背地里搞这些阴的有意思吗?”
“严总,现在是上班时间,有什么私人的问题,下了班咱们再说。”江婷放下咖啡,拿起鼠标一副要置若罔闻的臭模样。
“工他妈什么作!”我抓起她面前的显示器直接给砸了。
江婷并没有被我这暴风雨般的咆哮吓住,她双手背在胸前,直勾勾的看着我拿她桌上的办公用品发泄。我的这番操作引来了外面同事的围观,他们不敢走进来,只能在玻璃墙外面往里面偷偷的窥探。
“严肃,你发什么疯!这里是公司!”何大河走了进来。
何大河一进来,江婷的眼泪马上就下来了,这演技恶心的我真想冲她脑袋上吐口痰。
“你他妈还给我装!”我要冲上去,被何大河拦腰抱住。
“够了,你冷静点!”
“你知道你身边是个什么人吗?你知道她都干了什么吗?你让我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你算老几啊?没有我,你算老几?你就是我们严家的一条狗!”
这句话说出来我很快就后悔了,围观群众也因为我这句话一片哗然,确实我没过脑子,说过头了。
短暂的沉默,江婷先发了飙。
“你放屁!没有老何,你严肃就是个垃圾,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废物……”
“你闭嘴!”老何制止了她,我耷拉这脑袋,江婷好像说的没有错。
“小张,去把人力资源的吴总叫过来。”
“何总……”
“快去啊,马上!”
不一会,吴总来了。
何大河转过来对江婷说:“你被开除了,去人事那边交接一下吧,给你发年薪。”
“何大河,你疯了!”江婷吼起来。
“是你疯了,你跟我过来。”何大河率先走了出去。
我也被何大河这个决断搞的有些懵,灰溜溜的去了他办公室。
“那个,刚才我乱说话了,对不起啊。”我为刚才的事向他道歉。
“我没往心里去,你将来是要继承严氏的,以后就是有再大的委屈,都不能这么冲动,你看看你刚才的样子,就像个孩子。”
“你真要开除江婷啊?”
“在职场里有一条红线是不能踩的,那就是挑战老板,从职业的层面来说,这种员工留不得,因为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