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思潮的感染。
“小容,你看!”陈悦用双手的食指和拇指共同比划出一个人们通常摄影构图时使用的长方形框,小声地说道,“你从这个‘画框’中欣赏一下这个画面,那意境任何文字都会让人觉得是画蛇添足。摄影大师肯纳利先生讲过:伟大的摄影作品是通过眼睛拍摄出来的,而不是机器。”他希望赵容能领略到这个画面的妙曼。
当时,相机属初普及阶段,广院物理教研组的一位老师多次在校内举办摄影讲座,给师生们传授摄影入门知识,爱好美术、已很想买一台相机的陈悦听过一次他的讲座。这位老师将这句摄影界的名言郑重地在黑板上板书了出来,陈悦用心地做了笔记,并熟然于心。这位老师又说:暂时还没有机会拥有相机的准摄影爱好者们,你们可以先拿这句话来安慰安慰自己……
“夸张!我就更喜欢画蛇添足的文字。”缺乏美术细胞的赵容笑了,她第一次听到陈悦说出如此做作的话,仿佛有点陌生。“他们可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们最好不要惊扰到他们看书。”
“嗯!”陈悦点点头说,“俊男美女星期天还这么勤奋看书真是难得。”
赵容轻盈地笑着:“有你读书时那么勤奋哦。”
“可惜读了三年书,我都不懂得来麓湖看书。”陈悦笑道,“我看过一句话:有一些东西错过了,就一辈子错过了。真是遗憾!”
赵容嗔怪地笑问:“那你是想和尹澜、还是刘思诗来这看书?”
陈悦机智地回答:“我是想和你。”
赵容娇滴笑道:“那还差不多。”
阳光穿过树木的叶子细碎地洒在地面上,两人继续沿着“清凉界”中早已没了棱角的石板曲径路走着,湖边的石凳上都有人坐了。赵容说:“我们还是去鹿鸣酒家旁吧。”陈悦点头赞同。
两人沿着湖边逶迤而行,陈悦边走边给赵容讲着《富春山居图》的故事,来到那晚他们所坐石凳的附近时,见到石凳上坐着人,两人只好找了不远处的一块石头坐下。
陈悦笑着说:“现在终于可以坐下来欣赏波光粼粼的湖面了,可惜故事讲完了。”
赵容微微一笑,搂住了陈悦的手臂,将头靠在陈悦的肩膀上。两人欣赏着景色清淑的麓湖,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湖上有七、八艘游艇,有两人划的、有三人划的还有一艘是四人划的,两人划的最多。游艇划过之处,水波荡漾,湖面的风景会跟着摇曳生姿起来。突然,赵容柔声地说道:“陈悦,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好!”陈悦答应得爽快,一刹那他强烈地觉得不想讲他和张茵的事,“不过我没故事……”
“没有故事,只有事故。”赵容打断了陈悦的话,她松开了陈悦的手臂看着他,说完忍不住自己先笑了,陈悦反应过来后,也嘻嘻地笑了起来。
赵容又绕着陈悦手臂并摇了摇,“刚才不好意思啦,不过我还是想听你的故事,有多少就讲多少,没关系的。当然是越详细越好。”
“好,我讲我的‘事故’……”陈悦逗赵容,他霎时想到不如跟赵容讲自己家的往事,同时他也想明白了,他暂时不想跟赵容讲他和张茵的故事,是因为这段恋情的结束他没有准确的答案,他也还未能像赵容那样完全放下自己美好的初恋。
“我洗耳恭听!愿闻其详。”
给赵容回忆过去,往事洞若烛照。陈悦说,他的父亲很聪明,画画、作曲作词、拉手风琴、吹笛子、中医样样会。父亲为学校创作过《小小银球》、《打倒美帝国主义》等歌曲,他们全家人现在都还会唱。陈悦听母亲和堂哥堂嫂都说过,父亲这么聪明是因为陈悦的爷爷70岁时才生他的。巧合的是,孔圣人也是在父亲70岁时降生的。陈悦强调:当然,父亲无法与万世师表的孔圣人相比。
“得了吧,别自作主张为你爸谦虚了。”赵容笑道,“不过,你可以学学你爷爷,等到70岁才生儿子。”两人开怀大笑了起来。
共和国成立之前,父亲是记者,后因任职的报社解散他到了霞山中学做教师。陈悦从小受父亲的熏陶喜欢画画,于是父亲用心培养他的美术才能。
陈悦的母亲毕业于湛江的雷州师专,她教语文和痴爱古诗词。陈悦姐弟从小,母亲就引导他们热爱古诗词,她说古诗词是人类的一大精神财富,能导人豁达善良,不会把物质金钱看得太重。一个人不计较金钱的话,大部分问题就不会发生了。然而,陈悦却深深地爱上了画画,爱画画甚于古诗词,故在古文的“修炼”上完全达不到母亲的期望。母亲没有强求他,只是一有机会就会影响他不要丢弃古诗词。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