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板凳,真是不好意思了。”
江少游有了一种好像是自己放学的轻松,说:“没事。是我难得补一次休,所以没打电话就杀了过来。”
陈悦问:“你今晚要陪雨菲吗?不用的话,我请你吃饭。”
江少游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惘然:“不用陪她,我们去吃饭。”
“好啊!”陈悦又问:“想去哪吃饭?”
江少游一反常态:“随便,今天你定。”
陈悦很惊讶,笑道:“太阳从西边升起啊?平时不都是你说了算的吗?”
江少游漠不关心地说:“今天不太饿,你决定一次,就算你请我吃青菜炒白菜我也无所谓。”
“我的工资也顶多能请你吃白萝卜炖红萝卜。”陈悦受了他的启发玩笑道,他又补充:“天地玄黄,人间烟火。我妈妈说古人有讲:鱼生火,肉生痰,青菜萝卜保平安,粗茶淡饭最养人。”
两人来到了饭堂二楼,找了个靠窗边的位置坐下,陈悦点了菜。
“‘粗茶淡饭饱即休’,少游,今天带你来吃点粗饲料,委屈你了。”陈悦略有感觉江少游的情绪与下午不同,希望通过自己的玩笑能让他高兴起来。
江少游有点心不在焉:“没事,这里也不错啊,够安静。”
晚餐时间人丁稀少,菜很快就上了。“少游,动手。”陈悦已经“肚皮贴着脊梁”了,没有女性同桌他也不顾忌什么仪态了,夹起一大箸菜就往嘴里塞。江少游却迟迟没有动筷,只是静静地看着陈悦狼吞虎咽。
“少游,干嘛不吃?我点的菜不合你的胃口吗?”陈悦停下筷子问道。
“你点得挺好的。好,我吃啦。”江少游苦笑了一下,陈悦的注意力在饭菜上没看出他笑中之“苦”,又继续起筷了。
江少游明显胃口不好,吃得慢条斯理。
陈悦又停下了筷子,微微一笑:“少游,别这么‘温良恭俭让’的,你现在不吃五谷杂粮啦?这可不像平时的你啊。”
江少游悠悠地说:“陈悦,你不用管我,你多吃点,我不会饿死的。不过,我真想看看怎样才能饿死我?”
从江少游说话的语气陈悦听得出他并非在炫富而是开玩笑,陈悦嗬嗬一笑:“你别探讨这个问题了!能把你江少饿死的话,像我这种面如菜色的人已经饿死两回了。”有顷,陈悦又幽幽地说道:“不过,你让我想起了卖火柴的小女孩,冻死在第三根火柴的余烬中……”
江少游勉强地挤出了一点笑容,但笑容很快便消失了。
“来,来,来!动筷,快点动筷。”在陈悦的催促下,江少游又吃了起来。
不一会,江少游停下了筷子,看着陈悦细声慢语:“老同学,求你一件事。”
“我们已经是‘桃花潭水深千尺’了,请讲!”陈悦正津津有味地吃着,大嚼大咽,头也没抬,旁若无人。
江少游平静地说:“介绍刚才你实验室里面那位扎马尾的女生给我。”
“什么?!”霎时,陈悦抬起了头,眼眶的直径扩大了一毫米瞪着江少游,见到他也在看着自己,陈悦笑了:“你不是有方雨菲了吗?还不知足,还这么贪心?”陈悦心里暗暗发笑,对于异性,他们两人的品味第一次“心共照,眼同明”。
江少游仍然直视着陈悦,目光是真诚和热切的,却吊儿郎当地说:“我还没结婚,看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不是很正常吗?”他的话刺激到了陈悦:自己不是也惦记着周咏吗?五十步笑百步。江少游是没错的,而自己才是大错特错。
一时间,陈悦怏怏不乐起来。他不想江少游看出他的烦闷,也聊以自我批评:“晚清名臣曾公国藩先生讲过,凡做一事,不可见异思迁,做这样,想那样,坐这山,望那山。”讲完再抬眼,那抹烦恼已经消失半数,他又随意地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狂狷孟浪、学会花心了?”
江少游的脸色刹那黯淡了,眉宇间有了一丝忧郁,他沉默不语。半晌,他才淡淡地说道:“她去美国了。”
“啊?!这又是怎么回事?”陈悦条件反射、随口而出地问道,内心的悒悒一扫而光。他立即又想到了方雨菲说过江少游父母反对的事,见到江少游并非悲痛欲绝的样子,觉得可以跟他开个小小玩笑。陈悦马上用他的左手掌挡住了江少游:“不,不,你先别告诉我答案,让我猜猜。”
江少游抿一抿嘴,似笑非笑:“你猜吧。”
陈悦自我感觉良好地说:“你妈妈将一沓钱……不对!一沓钱没多少,应该是将一张支票甩给雨菲,说:‘金额你随便填,请别再用你的美色勾引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