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待见太孙,就有多不待见这个孙媳,每每她走后都气得脑壳痛。
偏生郁依依也是死脑筋,这些年在这深宅大院里越发活得像个木头,可一牵扯到儿子的事宁死都不让。
气得覆晨不止一次嚎着要扫她出门,也就只能难为钟炎和郁羽,一个哄老的,一个哄老妈。
郁羽跳下太他膝盖,正准备张嘴,覆晨忽的噫道:“羽儿,这是你写的?”
郁羽扒着他膝盖踮起小脚,有些讷讷:“是——”
覆晨下意识看向旁边花架上已然绽至荼蘼的魏紫,不确定道:“所以,是你让人把这花挪了位置,下人也是照你的吩咐给它莳肥,这花,才能开能这样?”
郁羽毕竟小孩子心性,骄傲的点头:“是呀!太爷,魏紫不喜欢长时候日照,不能放在太向阳的地方。”
覆晨抚着下巴,疑惑道:“可是你怎么知道?还有你写的这个方子,连水分比例都有,羽儿,谁告诉你的?”
郁羽摸着小脑袋,连着浅浅的眉毛都聚成团:“没有人说,我也不知道,可是,就写了——”
覆晨昂天大笑,揉着他脑袋,连声夸赞:“难怪你小子长大了要当花匠,弄了半天这竟是天赋,好,好,太爷准了,以后这的花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真的,谢谢太爷爷。”郁羽尖叫着抓了他衣服直往怀里窜,撮着小嘴连啃不已。
“嗯,嗯,乖,该去幼儿园了,太爷等你晚上回来种花。”慌得覆晨连连顿手都接不住扭来扭去的小身子,偏又怕他跌倒,急得摆着头直看钟炎。
郁羽是小孩,天性就是玩,又最爱跟在花匠屁股后摆花弄草,可覆晨最烦他这点,每每见了总要喝斥,如今得了他的允许,得意的忘了形。
伴着敲门声,郁依依声音传进来:“郁羽——”
郁羽猴子般从他怀里窜到地上,恭敬的拱着小身子:“太爷爷再见。”
“好,好,去吧!”覆晨难得没发火,竟还和蔼的看了眼门边。
“祖父好。”郁依依也没进来,朝覆晨行礼,接着抻过来的小嫩手,朝外走去。
覆晨向上,站在廊房至高点,看着迎着朝阳渐去渐远的人影,眉目一点点收起,喃喃道:“不亏是郁家传人,这摆花弄草的天赋倒是一脉相承,可是老钟,你说茶山上到底隐藏着什么?以至于给郁家带来这灭顶之灾。”
钟炎叹声:“对不起太爷,茶山都被人从头到尾勘察个遍,连着上面种的茶都被拔了大半,可,什么都没发现。”
覆晨揉着手,声音越发寒凉:“没事,若真那么容易被发现,陆宏只怕早就归西了。去,想办法,让郁依依进公司,接手茶山。”
钟炎垂头低应:“是。”
他摆手,钟炎退下,覆晨却拢着臂,对着冉冉升起的朝阳,似是怕冷般环着自已。
奇了怪,四年前自郁依依生下孩子后,仿佛一夕间换了个人,心甘情愿做起家庭主妇。
这些年,覆晨用了各种办法试探,打压,目地也不过是逼她进青洋。
奈何郁依依宛如被激流磨平了棱角的卵石,即便是有人当着她的面提起郁家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都换不来她身上丁点水花扑溅。
第80章 变
郁依依整个人,所有心思全都放在了郁羽身上,倒是越活越像个木雕的朽塑,成了地地道道的家庭主妇。
按理说,女人生了孩子后有所转变,亦是常事,可覆晨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早送郁羽去幼儿园的理由,四年了,怕是已经有太多人按捺不住。
“夫人。”司机恭敬的点头,拉开车门。
郁依依却只是照旧颔首,开口道:“不用了,我送羽儿就好。”
司机浅笑,却垂手立在旁边不动。
郁依依也不在意,拿着小书包背在儿子身上,牵着他的手朝院外走去。
薄雾还未散尽的天边如烟云缭绕,老宅建立在郊外的山腰下,蜿蜒的小道两旁尽是缀着露珠的各色野花,景色十分美丽。
郁羽如小兔子般蹦跳着,时而拿小脚碰着野草上的水珠,时而踮着脚尖拿嫩白的指尖触碰着野牵牛浅紫的小喇叭。
郁依依牵着他的手缓着步伐,背后不远处是时走时停的豪车,两者各不相扰。
这些年,郁依依在覆家活得如微尘,惟独在儿子教育这件事上她不止一次顶撞覆晨。
郁羽是覆家长房重孙,他的教育覆晨犹为看重,吃穿用度极为精细,遑伦是教育。
所以,郁羽上的幼儿园自是江东首屈一指的贵族私立,可入园不足月余,便被郁依依不惜以离婚为代价,硬生生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