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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胧雪双掌微颤,无声长长吁着气,手自翘臀抚过盈然而坐。
因着陆阳的话,台上几个人都没敢开口,毕竟摸不着头脑,只低头看着陆胧雪简历。
老刘在集团向以耿肃出名,也最反感这些空降兵,要知道当初覆泽被扔进公司时,她不仅给脸色还私下暗使不少绊子。
时至今日,覆泽笑言时还常常说,整个集团他连老太爷都不怕,就是怵这个刘大姐。
老刘草草扫过简历,抬头看向那张尖俏的狐媚脸,寒声:“业余爱好,绘画,九级。”
陆胧雪暗忖遇上个硬茬,堆着满脸笑,启唇:“是,我曾经——”
老刘张嘴:“现场来幅。”
‘哐啷!’撞击声传来,众人纷纷看向台后煞白着脸抚胸的吴燕妮,面带疑惑。
陆阳笑:“吴代可是身体不舒服,需不需要送你去医院?”
“抱歉,覆——,失陪下。”吴燕妮按着前胸连连点头,忙将脱口而出的总字隐了,手中瓷盘掩住被茶水溅湿的前襟,惊慌般朝外跑去。
是,她是不想陆胧雪进来,可这毕竟是谢希交代下的任务,换言之,就是覆夏生的指示。
连这点微末小事都处理不好,岂不是更没脸,可她真的没想到刘妖婆铁面的名头还真不是吹的,明摆着谁的脸都不卖。
短暂骚动之后,室内重归寂静,探究的目光齐聚挺身而坐的陆胧雪身上。
她反倒镇静下来,手指不经意间拨过耳畔粉盈盈晶钻,泅红脸颊媚得仿佛能滴下水般,脆然而笑:“现在吗?”
老刘牵唇:“当然。”便在无言语。
陆胧雪保持着得体微笑,起身,先是对着台上躬身,径直走到覆夏生面前,嫣然而笑。
反手抓过他面前尚冒着热气的黑咖猛的转身,抬臂,便朝着雪白墙壁泼下,如墨般污渍瞬间蔓延开来,场面令人不忍目睹。
“天哪,疯了……”台上惊叫着,有人私语出声。
陆胧雪已快步上前,掏出包包的口红打开,挥臂朝墙上的污渍点去,她速度很快,手臂几乎如残影般飞速掠过。
伴着落笔蔓延,一朵朵红梅绽放开来,恰如红霞映树干,又如火焰肆燃天。
“哦,麦噶——”连着陆阳都来了兴致,尖着嗓子嗥出声。
可显然陆胧雪并未就此打住,她停臂,看着墙面舒口气,转身回到台前对着刘部长颔首:“你好,可以借你的笔一用吗?”
老刘脸色已不似先前暗沉,深深凝视着,点头,意识她自个拿。
陆胧雪扬唇:“谢谢。”
抻手抽出她上衣口袋中暗灰色水笔重回到墙边,拧开盖子,自上而下在次轻点而过。
不过片刻间,那幅开在墙壁的寒梅傲霜已然映衬在飘洒的落絮间,宛然一幅瑞雪凌霜傲梅的水墨画悬于墙面。
“好。”有人禁不住拍桌顿喝。
会议厅四面白墙除了悬于半空的投影外,并无装饰,而这幅图映在一片雪色中显得突兀却不张扬,何况画的寓意更是极佳。
老刘阖着眼皮,没在说话,不得不承认陆胧雪胆子极大又野,兼之心细如尘,是个可造之材,可惜小聪明太过,失之沉稳。
第100章 请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没说谎,绘画水平皆属一流,这个空降兵要扔进来磨几年,未必不能用。
覆夏生浅嗔,环肩扭头:“刘姐,怎么样?”
“画的不错。”老刘倒也没在为难,毕竟,适可而止。
旁边,陆阳意味深长看向陆胧雪,微挥着手。她绽着如花笑靥在次躬身,退出门外。
覆夏生闲闲抬腕道:“哎呀!到饭点了,去吃饭吧,下午继续。”
他起身朝外,门边,忽的顿足,摆着手不经意道:“那个,陆胧雪临场应变不错,可以先让她去公关部锻炼下。”
话未完,步已迈起,覆夏生抬手松着勒得有些喘不过气的领带,暗戳戳呼着气。
他也不想如此麻烦,可郁依依都摆明了不愿让陆胧雪和青洋扯上关系,不走集团正规流程,交不了差呀。
*
午后日头斜照,流风卷着枝叶在阳光中翩翩起舞,馥郁的花香冲斥着中庭园落,密蝶翩跹,更增添园子的旖旎之色。
沈堂提着水桶自湖边穿过往锦园而去,远远的小身影迎面而来,谄媚着欢呼:“堂叔叔堂叔叔——”
沈堂慌忙斜过水桶,郁羽已撞在大腿上揪着裤子踮着脚尖直跳:“我给你提,水水。”
沈堂一只手按着泥鳅般小身子,满脸愁容:“太孙,不用你提,我拉你走好不好?”
郁羽顿着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