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的男人正忙着做餐前准备,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候。??
江宜喜道:“茉茉,还是你乖,别怕,以后有姐罩着没人敢欺负你。”
她只是浅笑不语,见江宜换好衣服便将窗帘摆回原位,随手摆正餐桌上的花。
“啊——”惊悚的尖嗥冲天而起,黑影袭来跌落在紫茉脚边,倒是吓得江宜浑身乱颤。不及反应,香风扑面而来,怒冲冲的细高跟抬起,没命般朝地板上那团蜷缩的黑影揣去。
苏仪颜气疯了,拿细高跟狠狠踩着地板上那团黑影,迭骂不已:“没长眼的畜牲,这是什么地方,由的下做东西乱窜。”
有人嗥叫着冲上来便要扇她:“姓苏的,敢伤它,我杀了你——”
“阿基,不要。”紫茉旋抬步挡住苏仪颜,脱口而出想要去阻止他。
所幸旁边侍生抻臂将阿基揽在怀中,他犹自挥着拳头直向苏仪颜,浑身戾气,如同被踩到尾巴的小老虎。
苏仪颜气得玉容扭曲,抻着手指戳着他怒斥:“当这是打发叫花子的收容所,什么畜牲都能往里钻,还真当自个是观世音下凡,普渡众生。你做的那门子妈妈,直接去庙里当泥胎佛祖去。”
化妆间连同洗手间的门几乎是同一时刻打开,探着脑袋看向厅中这幕,脸上是说不出的精彩纷呈。
紫茉不动声色的抱起地上浑身淌血的小黑狗,无声后退,将爱惊过度的小狗抚在怀里安抚着。
闻声赶来的谢百合变了脸,苏仪颜这话明摆着骂她是个烂好人,索性也不出声,倚着壁静静看着。
苏仪颜自觉无趣,撩着头发恨声:“谢姐,今晚有贵客登门,你放几个畜牲进来是什么意思?”
谢百合扬起唇角:“晓得是畜牲,还给它一般见识,你又是什么?”
“你——”苏仪颜哆嗦着唇,青涨着面皮跺脚恼道:“你要当菩萨没人管,可那畜牲咬着我了,告诉你谢妈妈,今你要不给我个说法,我不干了,你另找人来替。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都往店里带,这又不是收容所。”
谢百合淡着脸,毫不客气:“十年前若不是我这菩萨心肠,在大街上捡了条畜牲,也由不得你在这给我叫嚷。我就喜欢往店里捡,看不管你走呀!”
她说着,竟将身子从壁上倚来,对着门外抬起下巴,满幅请君自便的模样。
“你,你——”苏仪颜万不料到最后竟骂到自个头上,憋了满肚子邪火,若放在平日还真就甩脸子走人了,可今晚的贵客,怎么可能放过。
她转脸,狠拽着紫茉甩向旁边,推搡着开人朝着二楼走去。
十年前,苏仪颜被谢百合自街边捡回,在店里一路做到妈妈的位置,兼顾着二楼小姐。可惜这却是个喂不熟的狼崽子,一心想着将昔日救命恩人踢出局,掌控整个店。
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位妈妈是面合心不合,只不过平日维持着面上平稳罢了,万没想到今晚为了条狗,彻底翻了脸。
没了对手,谢百合也懒得纠缠,只扫了眼四周淡声:“开业。”转身朝店外走去。
男侍生松手,阿基跑到紫末面前,小心翼翼将黑狗揽到怀里,噙着泪朝后厨走去。
紫茉不放心,翻出医药箱撩着礼裙追了过去。
阿基是月余前被谢百合在码头捡回来小青年,当时他被一群人追着揍,正好撞到谢百合车上。
他是孤儿,刚二十出头的小伙,脑子不太灵光,也是因着饿急了抢了两个馒头,倒被那的小混混追着打。
头都被打破了,阿基却只顾着将抢来的馒头往怀里小黑狗嘴里塞,死命护着它不放。
谢百合将他和狗带回到店里,阿基就在后厨帮着干些杂活,小黑狗身上生了癞疮,瘸了腿,又不会叫,所以很得这里人嫌弃。
阿基平日就带着小黑吃住都在后厨,几乎不露面,今晚也不知怎的又撞在苏魔星手里,被她这连番揣下,小东西身上的伤又重了不少。
紫茉蹲在屋檐下,借着昏暗的灯光将小黑揽在膝上,小心的擦拭着它身上伤口,丝毫不顾刺鼻的腥臭味。
细心将小黑身上每处伤都上了药,这才抱着递到窝在门边的阿基手中,柔声:“小黑没事,你把我开的药按时给它服下,身上的浓疮很快就好了。”
阿基的头几乎要埋到地下,接过小黑抱在怀里,看她收拾着地上东西,良久,闷着哧声:“茉姐姐,你为什么不嫌它脏?”
紫茉停手朝他做个鬼脸,凑着脑袋向前:“其实,我最喜欢狗肉,是为了把它养肥,好宰了下锅。”
“噗——”阿基忍不住嗤笑出声,连着怀里小黑狗也不屑对她甩着尾巴。
第219章 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