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后数步。
陆胧雪被困在车内,不住的拿脑袋撞向车门,发出惨烈呼号。
夜色下,伴着火机按下声响,星点般火光在漆黑中发出荧荧点点,却映得四下越发沉寂。
伴着轰然而起的响动,窜出的火苗瞬间包围整个车身,映得旁边一片通明。
*
凌晨四点,天色尚未完全亮起,璀璨的霓虹熄了大半,狡黠的月光自落地窗外映入,笼罩着人影寥落的夜店。
客人早已散去,只有靠窗的卡坐上瘫倒着几个宿醉未醒的衣衫不整,拿着扫帚的侍生走来,抬脚便将横在眼前的长腿揣向旁边,视若无堵的整理着卫生。
警笛呼啸而来,数辆巡逻车停在门外,数名执枪警员揣门而入,横臂对准尚未反应过来的侍生。
刑杰走在最前面,将证件在侍生面前晃过,喝声:“金龙在那?”
双臂已被警员按着拧向背后,侍生吓得面无人色,颤抖着:“老,在三楼……”
进入店里的警员已分成三列,刑杰闻言,抬手挥过率先朝楼梯而去。
漆黑的房间散发出浑和着酒冽的酸酵,耳边隐绝传来警鸣之声,俯卧在床的人遽然起身窜到窗边,拽着窗帘一角扫到楼下闪动警灯,旋即跑出到床边。
金龙衣服都未穿,抓着厚厚床垫猛然掀起,拽出个黑色皮箱拎在手中朝着门外急奔而去。
楼下,刑杰冲到楼梯边目光瞥到楼人闪过的人影,旋即怒声:“什么人?站住。”
他举枪向头顶发出示警,然而楼上黑影身形稍顿后猛的朝楼上狂奔而去。
五楼,最高层,金龙弯身急奔在走廊,不顾背后喝叫声,径直撞开走廊尽头处最末房间朝着窗台奔去。
已踏上楼的刑杰看到隐身而入的黑影,奔跑着顿喝:“金龙,你已经被包围,逃不到的——”
身子撞到窗台的金龙因着背后呼声,身体骤然而僵,甚至来不及回身看眼楼下,纵身跃上窗台朝下跳了下去。
直到身子跳出窗台下,他瞳孔骤然急缩,下面的车竟然不见了。
“啊……”凄厉惨号直冲泛着青灰色暗沉天际,刑杰扑到窗前,只看到呈大字状面门朝下的赤身男子,鲜血如泼墨般自身下流出,顺着街道蔓延开来。
无数红艳艳的票子飘荡在半空,如同下起扑天盖地的红雨,朝着街道落纷扬而落。
夜店的西南角,也就是金龙跳下的窗子下原本停着辆堆满杂物的卡车,可不知为什么,天都还未亮起,那辆卡车却竟偏了位置,转移到斜对面的不远处。
嘈杂和着惊呼渐起,街道两旁的早餐推车升腾起袅袅白烟,伴着突如其来的惊呼声,引得街道上零星行人纷纷驻足回望。
没想到竟看到扑天而来的红雨,半空中还零星飘洒着被风掠起的红票,旋即便有警员自街角拐出,执枪对着四周,这才引得行人纷纷退着身子,如同避瘟疫般远远避开那些红雨。
随着天光亮起,医院的走廊上人影渐渐多起来。
医护查过房,向站在病床般的一夜未眠的人叮嘱几句,转身出了房门。
病床上的郁依依醒了过来,额头缠着纱布,脖颈处被固定着,连头也扭不了,只有那双乌溜溜的眼珠四下乱转。
覆泽端着盆子回到床头,拿着拧干的毛巾轻拭着她脸颊,郁依依瞧着他乌青的眼圈,有些心虚道:“我没事,让下人守在就行,你回去休息吧!”
这段时间事情接连不断,覆泽既要防着覆夏生,又要管理公司事业,还兼着布置引蛇出洞,本就忙得抽不开身,谁想到祸从天降,她竟又出了车祸。
覆泽瘫着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扫她眼淡淡道:“宁鹰没事,除了手臂受了些伤,这样也好,免得你没事瞎转悠。”
郁依依本有的愧疚瞬间消散干净,指望他嘴里吐象牙,也是绝了。不是,明明是刹车坏了,这也能怨到她身上。
这段日子,她可没敢招惹泽主子的。
想了想,终是忍不住问道:“怎么样?只是刹车失灵了吗?”
覆泽拎着毛巾抖了抖,撩开被子直接探进去,垂下的脑袋正倚在她颈窝外,缓声:“是刹车失灵,已经让人查过了。”
郁依依现在整个身子都僵着动不了,却禁不住脸颊发烫,只得道:“你让闻欣过来,我找她有事。”
她回到覆宅后,有次去青洋旗下餐馆吃饭,竟意外在那遇到身为侍生的闻欣,才知自个出事后她就被赶出覆家。
郁依依便让她跟着重又回到老宅,覆泽原本怕她见了旧人心里不自在,就说重新给安排份工作。
却被她拒绝了,郁依依现在是有些后遗症,可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