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小鱼,却引得老鱼出手了。
“陆胧雪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给金龙,你着人去查下基金会的帐目。”覆泽甩下这句,转身朝电梯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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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院,车子在门外停下,覆夏生下车正要迈上台阶,却忽的扫到道身影,旋低声道:“祖父何时回来的?”
司机怔了下,才点头道:“哦,没接到太爷回来的消息,许是刚到家。”
覆夏生脸色稍沉,终是回身朝心园走去,这个时候祖父悄无声息的回来,不会是——
钟炎站在园门,对他颔首:“孙少,你回来了,太爷正好要让我去请你过来趟。”
覆夏生温然道:“钟叔,祖父身体怎么样?前几日不是还要说去国外一趟?”
钟炎并未回话,只垂头歉然而笑,朝着园内走去。
覆夏生按下心头忐忑,抬步跟上去,进入屋内他曲身坐在沙发,却未见韩千美身影。
想来祖父回来是因着些突发事情,她既没跟着,那就说明覆晨留不了几日。
钟炎去而复返,站在面前先是朝他躬身,覆夏生不由自主将叠着的腿放下。
钟炎面色踟蹰,弯在背后的手这才抻出来,将个软垫放在面前地板上,朝书房走去。
覆夏生沉了脸,起身跪在地板,钟炎已扶覆晨起了过来。
“祖父——”
‘啪!’覆晨疾言厉色,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扇过来,胸口处急促起伏着,厉声:“你能不能消停点,夏生,我出去养个身子,都不得安生。”
第296章 错
有人端着瓷盘而来,双手却遏制不住颤抖着,发出清脆的瓷器碰撞声。
覆夏生讪然稳住身体,抬眼,立在不远处的陆胧雪当即被吓得跪俯在地,连端在手中的茶盏都顷倒,泼出清碧色的茶汤。
钟炎开口:“还不去重新换了。”
陆胧雪哆嗦着起身,额头被散发遮掩的地方隐约透着青色的肿意,低垂着头朝外跄去。
覆晨目光转到孙子身上,疾声:“那里做错了?”
覆夏生挺着脊背,声音隐忍却带着嘲弄:“是她生了不该有的心思,祖父,陆胧雪狼子野心,留下来终是祸害。”
覆晨拍着桌子,遽然起身朝他抻着脖子,和蔼的音调和那张着锐利的脸形成强烈对比:“夏生,陆胧雪在不堪,奈何有个好父亲。所以,她这辈子既不能冤死更不能枉死,遑论是死在覆氏手上,听清楚了没有——”
“是,我知道了。”覆夏生挺着脊背沉声,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纂成拳,微微颤抖着。
覆晨喘息着:“我要去意都呆些日子,韩女土身体有羔,不会跟着稍后就回来,让陆胧雪陪着她。夏生,祖父求你,做事情前想想青洋,家业不是你这么个败法。”
曹刚纵是无消息,却始终未对基金会发难,这个时候他谋杀陆胧雪,岂不等同挑衅。
幸好自郁依依的事情发生后,覆晨就着意留人盯着覆夏生,这个孙子若在不管教,真会拖垮整个集团。
还有那个覆泽,是不是太清闲了,既然他下不了手,不妨在背后推他把。该狠的不狠,不该狠的却天天竟琢磨破事。
覆夏生深深埋着头,软着声调:“我知错了,还请祖父放心,以后不会了。”
“回去吧!你若不想回来,就先在外面呆些日子。”覆晨毫不留情下了逐客令。
覆夏生额头叩向地板,起身朝外走去,走出客厅的刹那,与名身着黑色休闲套装的男子几乎擦肩而过。
他未抬头,余光却扫到那人恰被风吹起,遮了三分之二的脸颊上方,那被眼罩掩着的左眼,竟是独虎,祖父竟把他叫回来,到底想干什么?
陆胧雪在次端着托盘出来时,神情恢复不少,双手捧着参茶递到覆晨面前。
他抬手接了,只看着桌面徐声:“你就先跟在我身边,照顾段韩女土,你和夏生之间终是夫妻缘浅,过两年,找机会让你们离婚就是,不会亏了你。”
陆胧雪先是茫然,神情逐渐变得复杂,最终却只余潮退后满滩无力挣扎的鱼虾,戚戚哀声:“多谢祖父救命之恩,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覆晨放下参茶,起身道:“我明天就要离开,你先暂时住在心园,明个韩女土也就回了。就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基金会的事先交给刘仁暂代,不要给人留把柄,我回来后,会重新安排你进青洋。”
陆胧雪面色骤变,俯在地板失声:“求祖父不要留下我,让我跟着照顾你身体……”
她现在一闭眼,周身尽是熊熊燃烧的火焰,若真就此死了也就罢,偏生地狱走一遭,生生被丢在烈火中的绝望,着实不想在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