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紧绷,稍顷才缓缓转身,似是没听到般低声:“阿念,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史念抬手,青碧色茶汤泼了她满脸,陆胧雪骤然惊呼着,身子朝后昂去,却被她一把纂在手中,猛然反转将她按在刚刚自已倚的栏杆,用力过猛,整片木质扶手都剧裂震颤着。
“陆胧雪,母亲去世后我回澳园,附近的阿伯说,那天晚上他亲眼看到你从车上下来,朝着园中走去。你见过我母亲,什么时候离开的?你和她说了什么,你们起了争执,所以,是你把我母亲推下陡台的。”
戾恨如突如其来的乌云笼罩着史念,她如同骤然炸毛的刺猬,按着她前胸将人推向亭下,嘶声如发疯的狂犬,失去所有理智。
陆胧雪脑袋被逼着朝后,高高的亭台陡然目眩,她死死拽着吹史念手腕,却不敢激怒,只压抑着恐惧颤声:“不是,阿念你听我说,那天我是去过澳园,可只是干娘让我去签基金会的善款——”
她语气回快,颇有些语无伦次道:“真的,干娘原本打算让我留下,可金管家打电话问我在那?我,我才离开的,对不起阿念,如果那天我留下,干娘……”
“闭嘴——”史念狰狞的脸白得透着青紫,纂在她脖中的手掌如铁钳般暴起道道青筋,她的嘶声飘荡在半空激荡着传向远方:“不要叫我母亲干娘,你这种谋害自已姐姐的贱货,有什么资格侮辱她。”
远远的,禾儿脚步微顿,旋即朝前飞跑起来,隔着老远的距离都能看到她脸上惊慌。
而恰在此时,暗灰色迈巴驶上陡坡,却在进入大门时稍停,旋即顺着道路朝风亭而来。
史念在也忍不住昂天狂笑,口中的厉喝却转变为无助哀求的惨号:“二嫂,不是,不是你想的那般,求求你,孩子是无辜的,求求你放过我们……”
陆胧雪倒着脑袋被吓得神魂俱裂,根本未从她的惊呼中反应过来,哪里听的清她在喊什么。
史念已揪着她衣领抬起,拽着朝楼梯而去,却在身子跌出栏杆的刹那猛然松手,高高抬起的双臂拚命朝她抓去,似是想要抓住溺水的稻草,整个身子已然自高台跌下,朝着呈螺旋状的木梯下层掉去。
‘砰——’木质楼梯被从天而来的史念撞得破裂开来,弹起的木屑伴着她身体向上反弹出极小的弧度,如晃荡在风中的落叶,赫然落向地面,而她整个人则顺着木梯翻滚而下,朝着梯前的柏油路撞去。
“阿念……”覆苔推开车门,就看到史念跌落撞得四散裂开的梯阶,发出惨裂呼号扔下捧在怀中的糕点,发疯般朝前,抻出的双臂似是想要接住那远在天边的坠落。
“阿念,阿念!”覆苔惨号着跄倒在地,揽起一直滚过道路撞在树干才停下身子的史念,发出凄厉如哨般怪叫。
覆泽站在他背后,止住冲上前的脚步,看向自木梯半空蜿蜒而下的那道血线,一直横滚过道路,在阳光照耀下发出刺目光晕,使得他眼前骤然目眩神迷,禁不住闭目昂头婉叹,这个孩子终是没保住。
“啊,啊,陆胧雪,你为什么推阿念?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下不要脸的贱货——”覆苔如同眼睁睁看着在面前被撕裂幼崽的凶兽,扔下早已晕死过去的史念,发狂般朝着木梯奔去。
第304章 低
陆胧雪早被眼前吓得失了魂,她的手臂还僵在半空中跌落在亭外,似是想要抓住什么般,被定在原地,就连覆苔的喝杀声都没能将她拉回现实。
覆泽朝前连冲二步揽住发疯的覆苔,喝声:“阿苔,你冷静点。”
以他现如今的状态冲上去,陆胧雪绝无生还可能,偏生那般怕死的东西此时倒像被吓傻般,连逃命都忘了。
“放开我,是她推的阿念,是她让我失去孩子的,陆胧雪,我要将你碎屎万断,我绝不会放过你们……”覆苔挣扎着,手臂直按向禁锢自已的覆泽,泪流满面的嘶嗥着,竟然低头朝他手腕咬去。
钻心的痛袭来,覆泽恼得眉峰紧蹙,少不得松手竖起手肘,重重击向他脑后,抱着软下的身子抬头,顿喝:“,陆夫人扶回心园,让钟坤过来找我。”
禾儿看到眼前,原想顺着木梯奔下来,却被他吓得一屁股蹲在亭上,忙不迭爬起来拽了木成泥雕的陆胧雪朝后滚去。
大门边的保镖冲过来,却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史念傻了眼,只得将被击晕的覆苔从他手中接过,别过目光不去看。
覆泽横起一脚,竟将路旁半截木桩子踹得粉碎,甩着衣摆怒喝:“去医院,打电话给他们。”
吼罢,径直走到史念身边曲膝将人揽在怀中抱起,朝车上奔去,保镖忙不迭拉开车门,顺势坐上驾驶坐。
车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