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前在次抚过,迈着僵硬的步伐朝前。
郁依依抬步,他的身影自旁边越过,没有片刻停顿。
“夏生。”她终是对着那袭寥落,轻唤出声。
覆夏生已经卸去公司总裁职务,郁依依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称呼,数日未见,他清瘦不少连着脸上都带着灰败气息。
何况出来后,他就搬出老宅住,竟是连面都不曾在见,没想到会在此处遇到,郁依依心下终是有些沉甸。
覆夏生停步,双手抬起斜斜插在兜里,却没回头。
“你,过的怎么样?”她思忖良久,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们曾经做了四年挂名夫妻,最终却沦落至不死不休的境地,现如今在见面,纵非行同陌路却终是无法以寻常人的姿态面对。
郁依依从不认为覆夏生做错,亦如从不后悔自已的选择,或许只是,婚姻中从无谓对错,只是选择不同罢了。
覆夏生挺直的脊背微有颤动,抬起的温淡中却听不出丝毫起伏:“好。”
郁依依浑身颤缩,苦涩自唇边蔓起,或许他是想说,若没她的存在,他称的上是绝对的好。毕竟,无论商界还是对于家族而言,起起伏伏本就正常,一时落败岂会放在心上。
她别过脸,任由掠过的凉风卷去眼底潮湿,上前半步颤声:“夏生,可不可把茶山还给我?”
覆夏生沉吟着,低沉的沙哑蕴了些许笑意:“郁家没有弃生,那片荒山你为何非要不可?”
郁依依急冲上前,带着凌乱的祈求瑟瑟颤抖:“那是我的事,覆夏生,只要你把茶山还给我,我以外祖名义给你起誓。会带着覆泽远离阳淮,终其一生无论是我还是他,永不踏足青洋半步——”
她的泪在也禁不住翻涌而出,尽力顷下的身子似是不承负荷般几乎要瘫倒在地,泪如泉涌般跄然后退。
他依旧僵着身子站在原地未动,然而自身畔而过的风却掠去身上残留坚壳下最后那滩凉冷。覆夏生背过的眉目间只余那袭脉脉,刹那翻涌而起的酸涩腐蚀得嗓子都要哑掉,吞吐困难,疼痛难奈。
覆夏生死死的才克制着那股转身冲动,深邃的幽暗被水气氤氲,纂起的掌心蒙起淋淋水意。他的喉口发出低低嘲呵,这般软烂的心肠,又如何玩的过泽主子。
举步朝前,残留了强支的阴鸷:“下辈子吧!”
覆夏生没有停留,甚至带着些急切的朝下直奔而去,叉行的十字路口,他终是禁不住停步转身,遥摇看向暗色中那团已然朦胧的悲戚。
他相信郁依依说的话,更不怀疑她的能力,只是,事至今日,青洋赫然已不是覆泽不要,便可以置身事外。
那一瞬间的停步回眸,似是耗尽覆夏生平生之所力,以至于在次朝前迈出的脚步都趔趄不堪,在无丝毫平稳。
良久,郁依依才收起眼泪起身,包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她掏出一看竟是杨睿,怔了下才接起电话。
“依依姐,杨杯远死了。”
郁依依惊得脚下呛然,颤声:“什么——”
杨睿旋安慰道:“你别担心,早在半月前陆叔的事已尘埃落定,他在不在都造成不大影响。原本两日后陆叔就能出狱,不过可能要往后推推,也就这几天的事。”
郁依依被轰的有些回不过神,急声:“到底怎么回事?”
杨睿只是道:“杨怀远身上背的事太多,即便是判不了死刑,下半辈子也只能在牢里过。上午时狱里传出消息,说他自杀了,身上留着自白书,会继续查下去,有消息我在告诉你。”
挂了电话,郁依依站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事情接连而起,怎么会这么巧。
她心下终是记挂着覆苔,只得朝坡下走去,保镖看见她忙上前拉开车门。
锦园外郁依依下车,进门就看到钟坤竟倚在园内树干上嗑瓜子,这人还真闲。
“夫人。”见她回来,钟坤忙收身。
郁依依朝屋内走着,问道:“阿苔去那了?”
钟坤笑道:“苔少去工地了,现在应该在公司。”
实是当日在工地那幕把覆苔吓着,他可不敢在让郁依依涉足,就自个过去,只是这段时间郁依依担心他壮态,问两次秘书,都没他消息,难免担心。
“请坐。”郁依依见他跟着进屋,想是查的事有了眉目,开口招呼人坐下。
钟坤只笑笑,立在桌边道:“夫人,查出些东西,你看看。”
郁依依上前拿起档案袋打开,连着眉尾都掀了掀,何直是清楚,竟连魏淑欣自出生到现在的情况摸个底朝天。
然后,她目光定在离婚两字上静止不动,看时间是在魏昌去世二个月都不到的时间。
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