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目无表情的注视着他。
覆晨黯淡无光的眼眸昭示着毫不掩饰的憎恶,颤抖的手臂缓慢抬起,黑褐色的唇瓣艰难蠕动着。
嘴角上扬,郁依依抬步走到病床前,纂着瘦如枯骨的干爪,笑意弥漫开来:“祖父,我来接你回家。”
说着,拨掉他正吊着的营养液,将人架在肩上朝着旁边轮椅而去,拿过旁边外套将他包裹严实,推着车朝外而去。
冬日的乡间小道显得格外肃杀,满片枯枝败叶在寒风中簌簌发抖,阒寂的小道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轮椅辗过脆裂的残枝声透着悚然的吱吱声。
郁依依推着轮椅漫无目地的朝前,任凭冷风拂面而过,朝着不远处横亘在河道上的独木横桥而去,木桥很窄不足一米的宽度,轮椅驶在上面左摇右晃,仿佛随时都要掉下覆着薄冰的水面。
覆晨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苍老的眼内却尽是惶恐,一眨不眨的死盯着水面。
突然,轮椅朝前侧动前驱的轮子偏离桥面被卡在半空,覆晨搭着的手掌骤然急缩,全身颤抖着朝后使劲侧着如筛糠般躯体。
郁依依停步,蹲身看向满眼恐惧的老人,按上他的手,笑若修罗:“祖父,我竟不知你如此怕死,可现在你的命掌握在我手中,你说该怎么办?”
覆晨说不出话,惨灰色的唇瓣剧烈翕动着,死死盯着她,混沌的眸中带着祈求。
郁依依扯动唇角,恶毒而欢快:“我知道陆宏的事你虽未有直接参与,却也是导致郁家灾难的罪魁,所以我报复覆家,你们也不算太冤。至于覆泽,他的死和我没有直接关连,而且他有私生子——”
她的话终是有些说不下去,虽从未想过得到覆泽真心,时至今日在提起,难免心戚:“放心,我对你的残命不感兴趣,覆泽终是因我而亡,你只要乖乖听话,我会寻回他的儿子,并离开青洋。”
覆晨却只是艰难的移过满是厌恶的目光,紧握的拳头因着恨意颤抖不止。
郁依依从包里拿出份文件,拉着他的手朝上面盖去,覆晨愤而转首,拚命的想要挣脱她的桎梏。
耐心耗尽,郁依依语声陡转寒凛:“祖父,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我要是把你推下河,以你的年迈还活的下去吗?”
覆晨绝望的闭眸,任由她拉着手臂朝文件上按去,郁依依冷哧:“天晚了,我们回去。”
她站直身子,手机响起,是覆苔。
郁依依接起电话,才知是公司出了些事,她推着轮椅快步朝前走向桥头,将覆晨送到保镖手中,朝着公司而去。
夜幕完全笼罩下来,办公区内一得漆黑,犹其得快步而来的覆苔步伐急促。
“宁鹰——”他径直推门而入,亮着灯的办公室却空无一人。
覆苔怔了片刻,转身,却忽的顿住脚步,停了片刻终是看做贼般看了左右,躬身溜了进去。
他快步来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急切的翻找着,走廊突的传来脚步声,他猛直起身子看了眼门边,身子骤侧,人已隐在高大的植被后。
直到人藏好后,覆苔才懊恼的直敲自个脑袋,草,他躲个什么毛?现在想出去都难,还真是做贼心虚。
宁鹰推门而入,脚步虚浮,额头满是冷汗,竟连大灯也未开径直走向办公桌,双手按在桌边竟是机械般颤抖不止。
突然,他抬臂横扫过桌边,伴着噼哩啪啦的声音,桌面文件尽数被扫向地板,宁鹰如被逼到绝境的老虎般急促的转着脚步。
植被后的覆苔脸色大变,出了什么事?竟能让宁主子失态至此。
宁鹰已瘫倒在椅子上,下意识拿出手机拨通视频,对方却始终未接起,至到他烦躁的抬手想要持断时,沙哑的男声传了出来——
“喂——”
宁鹰几乎是遽然坐起,双手捧着手机咆哮:“你到底死到那里去了?为什么失踪,为什么不接电话?”
第347章 局
覆苔看不到和他视频的人,贴在植被上的身子却骤然僵起。
而此时的宁鹰竟将手机扔下,冲到门边将门反锁好,才疾冲过来在次抱着手机,失控般低啸:“覆泽死了,我大哥死了,是你下的手?是你,你答应过我不会妄动覆家的人,可现在大哥没了,连二叔都都跟着……”
他哽咽的说不下去,只是拚命躬着身,任凭痛得泪流满面。
对面声音响起:“宁鹰,无论你信与不信,覆泽和覆纯的死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旨不在杀人。”
宁鹰忍着悲意恨声:“你骗我,除了你,谁这么处心积虑的害覆家。”
“宁鹰,我以母亲的名义给你起誓,他们的死和我没有关系。何况你想过没有,覆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