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依依莫名胆寒,白着脸:“阿苔,家里有你在,我回去也没什么事,你就让我在外面呆着,好不好?”
覆苔对她躬身,语气越发紧绷:“你是覆氏长孙媳,即便是要在嫁,结婚前也该遵守覆氏家规,结了婚的覆氏子孙在外留宿尚需报告,何况是你?而且,你都夜不归宿两日,在不回,等着请家法呀!”
郁依依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从覆苔这个浪荡子嘴里迸出家法。可确实如此,覆氏着实有此家规,可没有源由,现在她看到覆苔心里发怵,或是做贼心虚,而且穆英瀚拖着身子,她实不想在离开他半步。
穆英瀚目光转过,柔声道:“依依,我没事,天晚了你确实也该回去,先回。”
“哦。”事已至此,郁依依垂头耸脑转着圈找鞋。
覆苔却仿如没看到其他人般,转身道:“果果,跟苔爸爸回去,禾姐姐做了你爱吃的烤鸡。”
果果撒着欢扑到他怀里,环着脖子撒娇:“苔爸爸,还是你最喜欢果果,鸡腿留给你哦,快走快走。”
女儿回,魏淑欣自然要跟着,便叮嘱穆英瀚几句挽了郁依依朝外走去。
覆苔头也不回的甩了句:“宁少就不用在踏足心园,你的东西我着人送来了。”
宁鹰松的气都不及落肚,旋又被他的话轰得面无人色,完了,彻底把覆苔得罪了。
穆英瀚歉意的看向他,毕竟也是因自个而起,郁依依忽的扭头,对他们调皮抻着舌头,旋又无声张唇,别怕,我在。
覆苔现正在气头上,过段日子在找机会让他们握手,毕竟都是兄弟。
*
清月如霜,将整个园子都洒上层朦胧的浅白,郁依依裤腿高挽坐在塘边的石块上,晃悠悠撩起阵阵水波。
硕大的锦鲤摇着圆滚滚的身子往来穿梭,对浮在水面的鱼食视而不见,倒时不时张嘴啃下不安分的小脚。
郁依依喂鱼是一整袋往里倒,早把这些东西喂撑,顾不上食倒绕着她游来荡去。
拉门声传来,魏淑欣踏进园子一眼就看到塘边身影,拐脚走了过来。
齐君灵在秋园跟着覆苔闹腾数个小时,覆苔好似有意巴结小丫头,一句要不要给苔爸色睡,她竟巴巴爬到卧室去。
魏淑欣懒得理,情知覆苔小心思,怕是想借着女儿把郁依依扣在这里,也不拆穿,直接自个回来。
她了解郁依依,往后整个青洋担子都落在覆苔身上,那丫头本就不太放心,在加上覆泽儿子,即便是要离开只怕也要等到局面彻底稳定。
所幸,穆英瀚回来,有他在郁依依身边照看着,自个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魏淑欣瞅着浮了满塘的鱼食摇头,蹲身劝慰:“夜里凉,回屋睡去。”
郁依依一头扎到她怀里,闭了眼叹声:“好累,你说我要是条鱼,该多好。”
魏淑欣抚着肩头细声:“我知道你觉得对不起穆英瀚,可他都等了那么多年,不在乎多等些日子,看着你他就放心了。”
郁依依苦涩:“欣欣,我真后悔了,如果当初我撮合你们在一起,所有人都不会受伤。”
她不会失去魏淑欣,魏淑欣不会被齐昊伤,穆英瀚至少不会被她连累到如今的境地,家破身残。
魏淑欣长长叹息着清笑:“依依,我的性格你了解,经历过齐昊方才沉静下来。如果一开始我们俩就在一起,走到最后也是怨妇,怕是连朋友都做不了,现在这样挺好的。”
郁依依心里难受,脑袋噌来噌去,像只无措的小兽。
魏淑欣只好强声:“好了,依依,最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不难受了。”
郁依依抽出脑袋,双手捧着她脸颊吹气:“你去睡,我去园里走走。”
这两天把她忙得不轻,郁依依却是睡了近两天两夜,吃饭都由人喂,着实睡不着。
魏淑欣打着哈欠任由她拉着自已朝前,点了头朝楼中走去。
郁依依看人进屋,吩咐下人侍候着,自个朝着园子里走去。
老宅太大了,足够她转悠,不知是不是尘埃落定的关系,看着眼前熟悉的一草一木,往昔尽拥心头。
从嫁覆夏生起到后来的覆泽,还有被尘封在心底最深处,她的小羽,如果孩子还在,该有多好。
酸涩一路涌向眼底,模糊了眼前所有,恍然间看到远处晃动着个身影,竟是朝着外面走去。
“站住。”郁依依悲伤尽扫,张嘴喝出后,抬臂自眼前拭过,定神看去,还真是陆胧雪,一身礼服发髻高挽的贵妇模样。
“大嫂,还没休息。”
郁依依看时间已过了十点,忍不住道:“这么晚,你要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