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要爱,也要有命去爱。
只会一味地自私表露爱意,却不能承诺永远。
那不是勇敢的爱,那是架在对方身上的枷锁。
“等一切都结束,我会毫无保留地站在你面前。”
黎玖知轻描淡写地回了句。
“随你。”
“今日只是试探,药效维持的也短。”
黎玖知回想着方才的感受,那种断骨的痛仿佛还没消散。
她不由得皱起眉,认真道。
“她的药极其霸道,除非对药材很是熟练,不然不会做出这么强劲的效果。”
“可我命怀夕查过蓉儿的身世,她的背景很是干净。”
“蓉儿是个南方水乡的姑娘,家里发了水涝,于是一路北上逃难,沿山脉周转,来到京城卖身当丫鬟。”
陆烬溟抿去指尖褐色的血迹,眼皮都不抬一下,声音淡漠,道。
“假的。”
黎玖知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
陆烬溟抬起头,耐心地同她解释。
“能逼到百姓迁徙的涝灾,必会被工部和户部上报。”
“尤其是像她这种南人来京,是会被记录的。”
“但我看过了户簿,没有能同她对上信息的人。”
“唯一相似的,却早在两年前死了。”
黎玖知疑惑出声。
“死了?”
陆烬溟沉声嗯道,点了点头。
黎玖知垂下眼眸,若有所思。
半晌,她沉静开口。
“你的判断不错,我也试探出了蓉儿是假的。”
陆烬溟赞赏地看着她,浅笑道。
“我不过是有消息的佐证,知儿是怎么凭一举之力知道的?”
黎玖知有些骄傲地哼了声。
“别小瞧了我在寺庙的十几年,这段时间,我可学了不少东西。”
“僧人师伯下山游历,曾到访南方水乡。”
“我缠着师伯与我讲述途中事迹,一来二去,也学会了些南方习俗。”
“可当我问她时,她的回答却像是背过答案,一点也没有亲身经历过的感觉。”
“当人背井离乡,回忆过去的时候,不该是冷淡的神色。”
陆烬溟语调上扬,带着宠溺。
“你观察得很细。”
黎玖知心安理得接受赞美。
“但话说回来,不管这是她在伪造身份还是假借身份,都证明蓉儿有着些手段。”
“她绝不像表面这么单纯,凭她是做不出这种毒药的。”
“在她的背后,一定藏着一个组织。”
陆烬溟闻言也皱起眉,他也是猜到了这个结果。
倒不是惧怕这股未知的势力,他只是在疑惑。
这股势力蕴藏了这么久,到如今才终于肯露面了吗?
这会是谁的势力?
是皇宫的吗?
中蛊是在儿时,那时候自己的身份只有皇子。
是担心自己对未来的储君有威胁,有人想要杀自己灭口?
可母妃早就同父皇讲过,不愿让自己加入皇位的争斗。
那时候,母妃险些自请身入冷宫,才得以让父皇点了头。
这般看来,关于皇宫的猜测,好似可能并不大。
那会是谁,能对当时没有什么威胁的自己下手。
可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直接下致命的毒药,不更一劳永逸?
难道,对方并不是想要除掉自己?
而是通过控制自己,达到想要的目的。
无权无势,自己只有母妃了。
是母妃吗……
陆烬溟久久没有说话,只是眉头越皱越深。
关于兰妃的事情,留存在陆烬溟回忆中的少之又少。
每每午夜梦到兰妃,陆烬溟总会惊醒。
那种若有若离的模糊感,一度让他感觉母妃的存在不过只是自己的想象。
可记忆中,那一双给自己喂药的手,那一对忧虑地看着自己的眼,却是那么真实。
黎玖知看着他沉闷的脸色,虽是不清楚为何,但还是轻声安慰道。
“你还好吗?”
“别太担心,我还在呢。”
“现在被插在身边的人已经找到了,我们只需要赶在他们前面,先行将蛊虫逼出体外。